联邦调查局(FBI)没收了你的计算机,并把你带去讯问。他们知道你和你的同事搞的一项计划:利用一种巧妙的计算机新病毒来破坏美国的金融系统。对于你来说,幸运的是证据已经十分安全地加了密。但联邦调查局向你开出了这样的条件:如果你肯把你的口令透露给他们,使他们能够取得证据,他们就把罪名全加在你的同谋者Alice身上以杀一儆百,而聘请你当他们的计算机安全专家。当然,你可以肯定他们也讯问了Alice。如果你们两人都守口如瓶,不肯招供,他们也无可奈何,只有放你们走。如果你们两人都招了,则两人都得坐一段时间的牢,不过最终可能有机会获得假释。
这就是经典的囚徒困境问题:不论Alice打算怎么办,你作为一个一心只顾自己的罪犯,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她出卖了再说。遗憾的是Alice也在打着同样的算盘,因此把你也给出卖了。这样最终结果将是你们两人都得坐一段时间的牢,而不是获得自由。
有没摆脱这一困境的出路呢?撇开伦理上的考虑不说,出路是不存在的。这个问题的数学逻辑是无懈可击的。不过,如果你把囚徒困境的游戏无限期地一直“玩”下去,则其逻辑的确会改变。在这种情况下,最有利的策略看来是“针锋相对”(tit—for—tat除非你的伙伴先对你不仁,否则你不要对他不义。也就是说,他一背叛你,你也就背叛他,他不背叛你,你也不背叛他。然而,对于只玩一轮的大赌注游戏,这个策略一点用处也没有。
1999年10月l1日一期“物理评论通信”上的一篇论文证明,在量子力学占支配地位的场合,囚徒困境可以找到一条出路。量子力学的实质——以及它将如何起作用——可以通过;另一个不幸的同伙即薛定谔的猫体现出来。在这个著名的假想实验中,薛定谔的猫在它那地狱般的盒子里处于活与死两种状态的迭加,只有进行了一次测量后——也就是打开盒子看一眼,—该猫才能变成完全是活的或者完全是死的。
类似地,我们可以设想背叛和不背叛两种状态的一个迭加态。德国波茨坦大学的物理学家Martin Wilkens和他的同事说明了如何把囚徒困境问题推广到一个理论量子系统中。每位囚犯把他的选择(即背叛与合作的某种迭加态)编码到一个装置内的某个简单的量子元件上。此装置把两个元件结合起来,进行一次测量并对每位囚犯宣布一个确定的选择(背叛或合作)。
当这台装置配置得使我们能充分利用另一种量子效应时——也就是它“最大限度地缠结”上述两种选择——两难困境就不复存在了。在新的可供选择的量子态中,有一种选择可使两名囚犯都从拒不交代中获得好处。两名囚犯都不会有任何动机想要背离这条最优的量子方针;背离这一方针将会使他们的预期收益减少。缠结使已宣布的选择互相联系起来,这样你和Alice就可以互相串通而不会有单方面出卖对方的危险了(而且他们也不会有兴趣这样做)。
圣迭戈加利福尼亚大学的David A.Meyer研究了另外一种类型的量子对策论,即一种名为“抛便士”的游戏。一枚放在盒子里的硬币开始时正面向上,而两位游戏者(Meyer分别称他们为Picard和Q)则轮流抛这枚硬币使其翻转(或不翻转),但不去看哪一面朝上。首先是Q来抛,然后是P,最后又是Q。如果硬币最后是正面向上,就算Q赢。对于经典的硬币,每位游戏者充其量只能随机地抛硬币,获胜的机会各为二分之一。但如果Q能够利用量子迭加,则他可以次次包赢。首先他让硬币进入一种正面与反面同等的迭加态。即使P抛了这枚硬币后,此迭加态也不会改变。然后Q在最后一轮中又把这一迭加态变回到纯粹的正面向上。
这类结果的意义不在于使你可以摆脱量子探员或骗子的圈套。实际上它们是量子原理如何改变信息处理的一个例子。此外,抛硬币的例子还是一个原型纠错系统,它可以抵消游戏者P抛硬币时所引入的随机“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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