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手术中隐藏的世界
Max Aguilera Hellwey
在他的关于外科手术的细致清晰的图象中,摄影师看到了我们是谁与是什么的线索。
当我带着照相机走进这一间屋时所看到的第一个东西是以拧进头盖骨的夹具从天花板上悬吊在半空中的病人。 他的眼睛是用胶带粘贴合拢的,他的心脏眺动的声音被扬声器放大和传出后充满了这个房间。
“狭窄”,外科医生说,这个词的意思是收缩。脊柱已经钙化了,并且正在对脊柱内的脊索施加大得足以使病人瘫痪的压力。将病人从天花板悬挂下来可以使脊椎完全伸展,这样外科医生就能够精确地刺穿与烧灼;一个错误的移动可以使病人永远残疾。
我将要在这里拍摄外科医生Frances K. Conley的照片,但是在某一刻,他让到一旁并且说,“这里,拍这个。”我充满了惊恐的感觉。暴露在我面前与笼罩在灯光中的是脊索,它是从及脑干伸到尾骨的呈粗线条状的神经组织。它是我所看到过的最紧密的、不可侵犯的与脆弱的东西。
将我的照相机放在适当位置后,我调定相对于圆顶灯的曝光量。它与日光的光谱极为相似,并且是这样强,以致这个房间其余部份的荧光照明显得比较暗淡。这些灯使外科手术区笼罩在灯光中,同时这一房间的其余部分则没有亮光而成为黑色的。特殊的照明与我所用的大型照相机有助于使分辨率这样髙,颜色这样鲜明以致被纪录在胶片上的图象差不多似乎是三维的。从意想不到的那一天以来的7年中,我已在9个不同医院中拍摄了50多个不同的外科手术过程。这9个医院包括约翰·霍浦金斯医院,耶鲁-纽海文医院,哥伦比亚-长老会医学中心,纽约大学医学中心与旧金山加州大学医学中心。
这些照片揭示了对除了少数人之外的其他人都不公开的东西,这少数人是内科医生与外科医生“教士”,有些人不能注视这些照片,因为感到它们太扰乱人心了。另一些人则在它们中看到了提一些问题的手段。这些问题是关于他们自己的身体,自己对疾病的记忆,或者正在得到时对疾病与治疗的体验,或者甚至是关于死亡与灵魂。就像罗夏墨迹测试一样,这些照片的意义就在观看者的眼中。
一个西藏的喇嘛曾告诉过我,他能够将一个人的尸体切成薄片,一厘米又一厘米地从头切到脚趾,但是从未找到灵魂。这些临床的与富有诗意的照片同样向我们展现了身体,但是也提出了关于我们是谁与我们是什么的深刻问题。
膝替换术是一个钢与塑料关节在腿中以取代一个一般是因关节炎丧失活动能力的天然关节。金属框架装置“切割夹具”使外科医生能够楮确地切进
被损坏的骨骼与软骨以除去它们。必须精确地安装这种假体关节以确保重新具备表面的膝能平滑与自然地运动。(在这里及其它照片中可看到的半透明橙色材料是—幅手术单。它涂有碘基消毒剂Betadine。)矫形外科医生Walter R O’Brien在圣约翰医院与加州圣太莫尼卡的保健中心做这种手术。病人处于全身麻醉下;但 是,在一些情况下,用脊髓麻醉来仅仅消除腰下的感觉。
当外科医生生准挤闭合腹腔时,可看到肝移植手术完成前不久的情况。这个病人是一个65岁左右的亚裔妇女。她感染了在亚洲相当普遍的丙型肝炎病毒。大约肝受到肝炎损害与进行过移植的50%的病人都会在肝中有复发症状。移植使已经因为这种病而发生肝硬变的病人存活一年以上。正在动手术的外科医生是旧金山加州大学医学中心的Nancy Ascher。
在进行一种特别复杂形式的外科手术以前,眼睑被缝合以防止搔抓或其它事故性损伤。这个病孩患骨骼病,在这种病中,头颅骨板以不规则的速率生长,造成畸形并且使颅太小。在随后的操作中,外科医生将头皮折起来并重建头皮下头颅骨的一部分,包括面部。由于外科手术是在离病人的脑部这样近的距离内进行的,所以一个神经外科医生要除去头颅骨,并由整形医生进行重建操作。在巴尔的摩约翰•霍浦金斯儿童中心的这一病例中做手术的医生是儿科神经外科医生Benjamin S. Carson与儿科整形外科医生Craig Vander Kolk。这一外科手术是成功的,导致年幼病人头颅的容积增加9%并且头部形状显著改善。
出生后片刻,小孩依靠在他的母亲的腹上,脐带仍然连着。剖腹产术由新墨西哥州阿尔伯克基的大学医院的Gerardo Del Zalle进行。液体积存常常引起子宫肿胀,分娩后不久肿胀消退。
Cochlear耳植入物被插入一个生来就有极度神经聋症的两岁女孩耳中。纽约大学医学中心的Noel L. Cohen将电子装置植入这个女孩的内耳。电子装置在内耳中会直接模拟听觉神经,向大脑的听觉皮层发出信号。在这幅照片的左侧可看到的白色小管是外科手术的引流管,它防止液体集中在切口
下。外科手术后的早晨它就被拆掉了。孩子被送回家中,这样一种植入物所可能有的听觉不同于具有正常听力的感觉;对于曾经能够听的那些人,据说声咅开始听起来像不正常速度的录音或者象唐老鸭在叫,但是过了一段时间。这种声音就显得较正常了。这些植入物有助于许多成年人与甚至于先天性耳聋的孩子理解谈话的意义,但是它在聋者社会中是引起争议的,在那里它们的利用被看作是对聋者文化的一种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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