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辅助生殖技术透视

现在是否到了需要审视辅助生殖的时候了？

Tabitha M．Powledge

今年1月，美国国家科学院的一个研究小组提出一份报告，提议将通过克隆方式生育婴儿的做法为非法行为。这引起了全球媒体的广泛关注，也成了几天后召开的一次参议院听证会上的中心议题。然而，报告中的一项可能引起更广泛冲击波的建议却被大大忽视了。国家科学院的研究小组的结论是：现在已到了考虑在辅助生殖领域实施更多法规的时候了。

1978年，伴随着第一例人工受精产物的成功——“试管婴儿”Louise Brown的诞生，辅助生殖技术(ART)开始进入公众的意识之中。人工受精是指使精子和卵子在实验室的器皿中结合受精，几天后将胚胎移植到已精心准备好的母体子宫里。人工受精是辅助生殖技术最主要的内容，近来又出现了其他一些操作方法，例如，将精子直接注入卵子细胞质内，以及受精卵着床前的基因检查。后一种做法是在受精卵移入妇女的子宫之前，先行检查是否带有基因的缺陷。

国家科学院以平和的措词，表达其对目前所见所闻的遗憾。报告中指出，辅助生殖技术“从整体上看，受到的监督与管理非常少”；结果是：“评估辅助生殖技术中的一些创新操作方法所需要的重要数据，不是缺乏，就是不完整或难以找到。”

的确，多年来辅助生殖被称作医学的“落后西部地区”。其短暂的历史充斥了奇异的值得引以为戒的故事。其中最臭名昭著的是20世纪90年代初期，发生在加利福尼亚大学欧文分校生殖健康中心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一些妇女的卵子和胚胎被盗取，移植到了另一些妇女体内或提供给动物学家；非法出售助孕药物；病历档案不翼而飞。此外还有企图隐瞒事实真相、解雇告密者和诈领保险金等。主持该中心的3名医生中，有2人逃往墨西哥和南美。

由于上述事件和其他一些考虑，美国于1992年出台了唯一一条监管辅助生殖技术的联邦重要法令。该法令要求各医院、诊所申报成功率及其他数据。辅助生殖技术学会(SART)搜集有关的数据和信息，并将其交给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SART是帮助患者联系不孕诊所的行业组织。

批评人士认为，当前对辅助生殖技术的监管是失败的，滥用者仍能大行其道，畅通无阻。宾夕法尼亚大学生物伦理学中心主任Arthur Caplan指出：“整个生殖技术领域，可以说是一个商业化生物医学的典型个案。这里一团糟而且一贯如此。”他指的是因特网上卵子竞标、胚胎遗传病基因筛选缺乏标准和替身母亲的合同不能兑现等问题。

Caplan与其他批评家最为关注的是患者本人的健康问题。某些患者被施以一些新式操作手段，实质上充当了研究对象的角色。美国的堕胎政策，导致数十年来联邦基金被禁止用于人类胚胎的研究上，因此，绝大多数基于辅助生殖技术的科学研究是在私人基金的支持下进行的，而且避开了公众的耳目。这就意味着研究人员几乎不必顾及联邦政府有关人体实验的法律法规。

现存的自我管理状态也带来了一些社会的和伦理的问题，也未得到重视。新泽西、纽约、伊利诺、马萨诸塞和田纳西等州的诉讼案件，都提出过冷冻的胚胎在其“父母”离异后如何处理这样的棘手问题。伦理学家们在Molly Nash案例上仍然争论不休。Molly Nash出生时患有遗传性血液病，其父母通过着床前的基因检测技术，为她生下一个免疫相容的弟弟，作为她的组织捐献者。同样，着床前的基因筛选也提出了一个问题，即父母能否选择他们后代的特征，诸如智力、身高或运动天分等。

除了国家科学院之外，其他一些组织也提议应对上述问题进行系统的调查研究。加利福尼亚人类克隆咨询委员会建议州政府成立一个部门，针对“人类生物技术的有关问题”为州长和立法机构提供建议。美国食品与药品管理局也发表看法，宣称该机构能够管理某些类型的辅助生殖技术，如细胞质转移技术，来为生物冶疗服务。细胞质转移技术就是将某位妇女卵子中的细胞质，连同精子一起注入到另一位女性的卵子中。

位于纽约加里森的一家生物伦理智囊团黑斯廷斯中心，不久将提出一个广泛的联邦政府监管方案，对公共基金与私人基金进行管理。据该计划的主要研究人员Lori Knowles介绍，研究小组希望取得类似于1984年英国Wamock委员会所取得的成果。Wamock委员会提议禁止进行人类胚胎领域的某些操作，以及对某些做法加强监管；1990年，英国制订了沿用至今的胚胎研究管理法，其根据就是Wamock的报告。

辅助生殖技术的从业人员抵制新法规的出台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辅助生殖技术协会前会长、弗罗里达州马盖特市“西北不育症与生殖内分泌中心”的David Hoffman表示：“医院里没有哪个部门受到像我们这样严格的监管。我们需要报告所有数据，你什么时候看到过心血管外科医师报告他们分流手术的各项数据？”

尽管要求规范辅助生殖技术的呼声日益高涨，但Hoffman的观点似乎还将在一段时间内占据优势。Caplan指出：“争取立法的组织寥寥无几，而希望保持现状的利益集团却趋之若鹜。”

跟踪试管去向

辅助生殖技术的成功率与卵子是否经过冷冻，捐赠者卵子的质量以及受术妇女的年龄等多种因素有关。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负责整理有关数据。该中心2001年12月的一份报告里提供了最新一年(1999年)370家医院，诊所的信息。但有29家医院，诊所拒绝提供数据，包括位于弗吉尼亚州费尔法克斯市著名的遗传病与人工受精研究所。

培植生命

1999年，美国通过辅助生殖技术出生的婴儿数量：30，285；

尝试辅助生殖技术的不同年龄段的妇女．使用新鲜(非冷冻)的非捐赠卵子，成功产下存活

婴儿的比例：

小于35岁：32.2％

41-42岁：9.7％

所有年龄段平均值：25.2％

存活婴儿总数：16588

生产多胞胎的不同年龄段的妇女比例：

小于35岁：41％

41—42岁：14．4％

尝试辅助生殖技术超过一次的比例：45．6％

尝试辅助生殖技术5次或5次以上的比例：6．5％

使用新鲜的、非捐赠卵子进行一次单纯的人工受精的预计费用：10000美元

【朱小明／译 李爱珺／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