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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生活中的心理健康问题

admin  发表于 2017年09月17日

太空生活中的心理健康问题

本刊记者Sarah simpson问道:仅有“健全的心理素质”就够了吗?

安迪·托马斯在漂进和平号空站间入口舱的那一片刻就知道,自己所参加的是一次艰巨的空间飞行。这位在澳大利亚出生的宇航员回忆道:“我觉得就像是往下走进了一段黑暗的矿井里,同时就像在用一条橡皮筋拉着自己在一个个设备外壳间穿行。”经过这样一段徐徐行进之后,他最终来到了一个像旅行汽车那么大的舱室里,除了已布满金属箱、书本和纠缠的管带的区域以外,它的天花板上和几面墙壁上咖啡污斑星罗棋布——这就是托马斯和另外两位宇航员在1998年后5个月内的生活空间。

与从地球到火星的往返旅程相比,他们的这段空间飞行经历不过是一次周末小游,在从地球到火星的往返旅程中,仅是单程宇航员们就要在密闭小舱里关8个月之久,而在整个往返飞行期间,他们还得同世界上其余的人隔离长达两年半的时间。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他们所看到的是为数如此有限的几副相同面孔;所承受的是失重所带来的不适和迷惑:并且从来没有片刻独处的机会;而在现实生活中,在比之历时短得多,程度远没有这样强烈的情况下,婚姻和家庭早已不复存在。火星探访飞行应当成为人类最伟大的冒险活动之一。然而,除非火星探访飞行的设计人员找出办法来防止参加飞行的宇航员们使得彼此精神失常,否则这种探访飞行就有可能变成可耻的惨败。

托马斯称“在历时仅10天的乘航天飞机飞行中,你有能力对付过去。”然而,他和其他人认为,对于历时更长的空间飞行,仅靠经历的新颖感和意志力就不够了。正如同工程技术人员对金属构件不能有过多的要求(要为这类构件设置安全裕度并配备多重备用系统)一样,他们对设备的使用者(如宇航员)的期望也必须是实际的。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实验精神病学部的戴维·F·丁吉斯(Dinges)说:“以为具有健全心理素质并受过正确训练的人就能在太空中应付一切挑战的看法是危险的。将被我们送上太空的人有着特殊的才能,然而要知道,他们是人而不是神。”

看一看过去的太空飞行实例就可以知道,在太空飞行中什么会出毛病。在美国的空间站“天空实验室”进行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宇航员轮换(这次轮换始于1973年11月)期间,由于工作过度带来的精神压力,该空间站发生了宇航员集体反抗事件。这三位男宇航员的工作越来越跟不上时间表,并且有一天还拒不执行地面指挥所控制人员的指令。据曾在和平号空间站上共同工作的美、俄宇航员们反映,该空间站也曾是个令人紧张的地方。由于美、俄宇航员在语言和文化上存在种种差异,使得该空间站上的紧张气氛越发严重。于是,美国宇航员时常抱怨俄罗斯宇航员的领导作风“独断独行”,而俄罗斯宇航员则对一些美国宇航员的自我主义倾向大为不满。

对于曾在核潜艇、海上石油钻井平台和偏远的南极考察站经历过类似的禁锢处境的人来说,上述情绪纷乱激动不安的经历毫不令人惊奇。已为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进行过多次研究的行为科学家杰克·斯塔司特(Stuster)讲了一个关于一位柴油发电机机械师的例子。这位机械师当时在美国海军驻南极洲的一个小小的前哨站任职。由于所患抑郁症发作得非常严重,他对该站唯一的一台发电机不闻不问。要不是这位随军军医帮助他恢复了健康,他的病就会使全站上下所有的人难逃厄运。

根据斯塔司特及其他科学家的研究,在偏远的哨站工作的人员日记中记述的各种问题中,人际冲突居于首位。可以预计的是,在家时显得微不足道的问题,如受派系排斥的感觉、甚或因一再听到同寝室的伙伴拿自己开玩笑而恼怒,在拥挤的住处都会酿成大纠纷。虽然这类烦恼之事很少危及空间飞行的目的,但在从地球到火星的飞行期间,宇航员们的心理失调却有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通过继续进行俄罗斯和欧洲空间机构所作的研究,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如今正在促进一项重点计划,以了解怎样才能更好地防范上述问题在宇航员中间出现。在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支持下,美国国家空间生物医学研究所(the National Space Biomedical Research Institute)打算花大约300万美元来研究隔离人群的心理问题和行为问题。该研究小组的副组长丁吉斯说,这项研究的目的是要找到客观的方法,以辨别失调的行为。以前的研究都是依靠宇航员自身的报告,然而,宇航员在报告时有时会掩盖关键的问题。丁吉斯说“由于宇航员是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员,即使他们丧失了正常的工作能力,他们也还是会说,自己的健康状况良好。”

虽然这些问题似乎很清楚,但值得注意的是,究竟有多少人过高地估计了自己应付空间飞行的能力或只是未作好这方面的准备。在首批进入和平号轨道空间站的6位美国宇航员中,有一些人未带足用来消磨空闲时间的东西,结果,他们患了幽居病和情绪陡变(flaring tempers)。托马斯说,他发誓再也不犯同样的错误了。再次登上空间站时,他包里塞满了铅笔和纸张,并且把画速写变成了自己新的业余消遣嗜好。他解释说“当你无法从肉体上逃避时,这样做可以使你从心理上逃遁。”

托马斯目前正领导开展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的一项新的训练计划,以使得宇航员们对他们将在太空面临的心理挑战高度敏感。去年11月进行的初次研究性演习历时两天,它包括预定将在即将产生的国际空间站上轮值的两名美国宇航员。今天冬天已进行的第二阶段训练把一组宇航员在加拿大的一片荒野中的一个与外界隔离的地点关了10天之久,以完成该小组的研究课题。

斯塔司特坚持认为,对于在太空中的长期禁锢生活,健全的物质环境也是必不可少的。他说:“人的适应能力强得不可思议,然而我们并不想让宇航员们生活在严酷的环境中。”在设在休斯敦的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新的可居住环境设计中心(Habitability Design Center),有四位设计师正在帮助一组工程技术人员为国际空间站设想出单独的宇航员居室。该空间站的内壁将装上可拆卸的小房间,每个小房间配备一张铝制工作台和一副系留式卧具(sleeping harness)。宇航员们将有各自专用的小小居所,里面都有书本和照片,它们都由“维可牢”搭链(Velcro straps)和松紧绳保持在应有的位置。一个类似的构造可以为驶往火星的宇航员们提供个人专用的可避开他人的居所[参见本期“怎样飞往火星”一文]。

大多数专家都认为,要使空间飞行获得成功,最关键的是,选好合适的宇航员。一个人有无耐受空间飞行的潜力,其答案可能可以从其个人经历中去寻找。然而,直到人们获得机会作为一个集体共度时光之前,他们究竟会怎样过活可能仍然弄不清楚。曾任“阿波罗l7”号宇航员的哈里森.施米特(Schmitt)说道:“有一些人或许不应该参加空间飞行。如果你想验证这一点,就让他们在空间站上呆上90天吧。”

[郑忆石/译  冉隆华/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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