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911事件”给美国人带来了巨大的心理恐惧，他们不仅害怕不久将遭到生物恐怖主义的袭击，而且担心美国的医疗设施糟糕透顶，无法应付大规模的灾难，导致数百万美国人生病或死亡。一名佛罗里达人因感染炭疽菌而死亡，还有其它州的许多人也染上了同种疾病，这更增加了人们的心理恐惧。这一系列事件导致的普遍恐慌，再加上民众害怕熬不到明天就会死去而大肆抢购防毒面具和抗生素药品，更使人们深信：微生物是实施大规模恐怖袭击非常有效的武器。然而，微生物是否具有成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潜力，目前还不清楚。

从现代意义上讲，通过生物炸弹、喷管或其它装置撒播病毒性、细菌性或立克次氏体浮质的生物战技术，至少可以追溯至1923年。当时，海军生物研究实验室的法国科学家在巴黎西北部15公里处的Sevran-Livry引爆了病菌炸弹，实验对象是一片田地里的动物，结果，许多动物在实验中死亡。

1943年至1969年间，美国实施了大规模的细菌战计划，在这期间，美国陆军将两种致命疾病(炭疽热和野兔病)以及三种失能性疾病(普鲁氏菌病、昆士兰热和委内瑞拉马脑炎)列为生物战武器(有弹药和投射系统)。到1969年，里查德·尼克松总统终止了该项计划。另外，美国陆军还研制了一种军事级致命毒素(肉杆菌)和一种失能性毒素(葡萄球菌肠毒素B)。陆军还制造并储存了250万枚生物炸弹弹壳，一旦需要就准备装上生物毒素。在那些年以及后来的岁月里，包括前苏联在内的其它几个国家也实施了各自的细菌战计划，并积聚了大量的生物毒剂、弹药和投放系统。

不过，在20世纪，有关政府研制细菌武器最引人注目的事实是：没有一个国家将生物武器用于战场，原因是尽管有机体是出色的杀人工具，但它们作为武器却效能低下。这是因为：第一，许多病菌具有较长的潜伏期，使用时不能迅速发挥作用。第二，引发的疾病流行可能被误认为是自然发生而不是敌方有意制造。第三，生物雾剂的效果不能确定，它要取决于风向和天气的变化。所有这些原因使得生物武器不可能像传统武器那样引人注目、令人信赖或威力巨大。此外，担心对方针对生物袭击实施以牙还牙的报复也是一种限制因素。同时，有些人在故意使用有机体引发人类染病、失能或死亡的过程中，还会感到来自道义上的谴责。

不过，所有这些制约因素部不适用于恐怖分子，特别是某些组织。这些组织无视传统的道德标准，他们的目标是通过在人群中散布恐惧来破坏和扰乱社会。正是由于细菌悄无声息、不易被发觉，而且发病缓慢，所以它们容易引发人们的担忧，直至歇斯底里。恐怖主义行动尽管会导致恐慌，但成功使用生物(或化学)毒剂实施恐怖主义行动的先例并不多。在佛罗里达的一名摄影编辑在l0月份染上炭疽菌死去之前，美国还从未发生过死于生物武器的案件。但这一事件以及媒体电台、邮局和美国国会等地方发生的接触或感染炭疽菌等事件，都不足以说明这是一次全面的生物恐怖袭击。

唯一一次半大规模的生物袭击事件发生在1984年，当时，以美国俄勒冈州为基地的Rajneesh信徒向许多饭店的沙拉自助柜撒播了大量的沙门氏病菌，造成751人染上痢疾(与此相比，美国每年有7600万人因食物中毒而引发意外疾病，其中包括315000人住院治疗，5000人因病死亡)。

即使恐怖分子有使用生物毒剂的动机，而且缺乏可能制止他们采取行动的道义约束，他们也可能因为没有技术手段而无法实施袭击行动。尽管大量情况表明生物恐怖分子可在厨房、车库及浴缸内或使用家庭制作工具生产致命性病菌，但培育运输及散播能引发疾病的足够数量的致命毒剂所需的专业技术知识还是难以获取的。

生物恐怖分子要想成功，首先必须获取想要的致命性有机体品系(许多传染性毒剂的天然品系，其毒性不足以用于制造生物武器)。必须对选中的病菌进行大量培育，而且要确保病菌在从培育地到撒播地的运送的过程中保持存活和效力。病菌还必须能够忍受高温生物炸弹爆炸所产生的震荡以及喷雾器喷射时产生的机械切力。另外，病菌在向目标投送的过程中，必须保持适当的颗粒大小，必须投放到于足够广阔的地理区域，必须集聚起足够的数量以造成大范围的感染。而且，所有这些活动都必须避开反恐怖主义执法机构的检查。所有这些技能都至关重要。想当初，一批训练有素的美国细菌战研究人员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制造出第一种可靠的生物武器投放系统。

美国马里兰大学国际与安全研究中心的Milton Leitenberg在2000年年中的一份针对美国的生物恐怖主义威的研究报告中认为：(1)恶作剧和恐吓的可能性高于使用生物毒剂进行袭击的可能性；(2)小规模破坏性袭击或谋杀的可能性高于旨在造成大量伤亡的大规模袭击的可能性，(3)在密封地区拙劣地撒播生物毒剂是最常用的袭击方式。

2001年10月份发生的炭疽菌事件就证实上述预言是正确的，因为这次事件中的所有活动都是小规模的，而且都是通过邮件大肆散布炭疽菌孢子的。据估计，那些信件所携带的炭疽菌毒剂总量还不到一克，这一数量只相当于实验室里的用量，同实施大规模袭击所需的剂量相比，这点数量微不足道。在美国细菌武器发展计划的全盛时期，位于印第安纳州维戈地区的一处美军生产设施拥有12个容量为9万多升的发酵箱，每个箱子生产的炭疽菌浆液都以吨计。大规模的人员伤亡应当指伤亡人数为几百万、几十万或者几万。从这种意义上讲，在诸如地铁隧道等较为封闭的地区，即使少量的(实验室用量)高效毒剂也能造成大量的人员伤亡，但这些都算不上是大规模的伤亡，不过，确切人数却无法估算。

即使对所谓的专业、军事或武器级炭疽菌进行撒播(一种定义不明确的措施，这种措施能使某种高效毒剂引发大范围的疾病)，也未必能产生大规模的杀伤效果。1979年，前苏联苏尔维德洛夫斯克的一个生物武器制造工厂发生意外，据估计，这次意外导致l0公斤军事级炭疽菌羽状物飘浮至一座人口为120万的城市上空，造成66人死亡。因此，武器级炭疽菌的大量泄露并不一定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

细菌传染的早期历史

使用生物有机体作为战争杀伤工具古已有之。如在公元前400年，斯基台人弓箭手将箭头浸泡在腐烂尸体的血液中，制造出带毒的箭。

生物恐怖活动：事实Ⅰ

蒙特雷国际研究机构的数据表明，从1900年至2002年年中共发生了262起生物毒剂袭击事件。

在这262起事件中，有157起（占60%）为恐怖袭击事件，105起（占40%）位刑事犯罪案件，这些刑事犯罪的目的是勒索或谋杀而不是追求政治目的。

生物威胁：事实Ⅱ

从1900年至2001年年中发生的所有生物恐怖袭击事件中，有66%完全是愚弄或恶作剧；21%是由拥有某种生物武器或其他武器的人发动的威胁性攻击（不是真正的生物攻击），或为获得生物毒剂而实施的行为；只有13%的事件真正使用了生物毒剂。

在真正使用生物毒剂的恐怖主义袭击中，有24%发生在美国。这些袭击在2001年年中以前没有造成人员死亡，但在10月份有一些人死于生物袭击。从1900年至2001年年中，美国以外共有77人死于生物恐怖袭击和生物刑事犯罪。

【范淑霞／译 兰崇远／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