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随着免疫系统的知识的增加，科学家们正在设计一些利用身体固有的防御能力来攻击癌的方法。

    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对免疫系统异乎寻常的防病能力可以被用来消灭癌的希望的热情曾经大起大落过。今天，怀疑已经消失，无数的研究人员正在致力于将这种想法转化为有效的新生物疗法。

临床上支持免疫系统可以限制癌的发展的想法出现在19世纪初，当时医生们注意到肿瘤在遭受细菌感染的癌症病人中有时会自行消退。从1892年至1936年在纽约市memorial医院当外科医生的William B，Coley毕生致力于创造一些基于这种观察的治疗方法。他进行了审慎的试验，用细菌来感染癌症病人，随后又设计了一种由杀死的细菌组成的疫苗以促进消灭肿瘤的反应。这些疗法(因为它们旨在用身体固有的防御能力攻击病害，所以我们现在会将其看做免疫疗法)在一些个体中导致肿瘤的完全消退。但是它们没有被广泛接受，因为它们的结果还是不可预言的。   

在本世纪早期，其他研究人员也试图开发免疫疗法，但是没有人证明它们有令人信服的好处。可是免疫与癌的联系仍然牢牢地扎根在许多人的头脑中。例如，在20世纪60年代年代与70年代期间，纽约大学的Lewis Thomas与澳大利亚墨尔本的霍尔研究所的MacFarlane  Burnett提出的“免疫监督”模型被广泛接受过。这种理论认为，免疫系统在继续不断地寻找与消灭出现的癌细饱，它提出，当这种警备机制失效的时候，肿瘤就会出现。但是在以后的年代中，积累的证据表明，免疫系统只攻击由病毒感染所引起的肿瘤，因为这样的肿瘤占所有病例中的少数，所以这一理论出现了漏洞。

可是近来，新的认识使人们对癌症的免疫疗法重新发生了兴趣，特别是免疫科学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研究人员发现并分离了能够使免疫系统保卫身体不受攻击并且除去受到侵染与损害的组织的细胞与化合物。通过对这些组份的研究，免疫学家们已经对正常的免疫系统的作用有了深刻的认识。癌症免疫学家们获得了对他们有朝一日可能用来控制癌症的机制与分子的知识。

激活免疫系统

    今天我们将Coley的治疗癌症的途径描述为非特异性的：它增强免疫系统的全部活性，而不是选择性地激发最有可能攻击癌的那些成份。在过去10年间，科学家们开发了一系列其它的非特异性免疫疗法。可以将所有这些疗法后面的策略比喻为踢电视机使它工作。这种想法认为，给予免疫系统合适的推动，它使身体清除癌细胞的能力就可能增加，起杀伤作用的究竟是哪种成份或哪些成份的组合仍不清楚。即使如此，该策略仍取得了一些实实在在的成功。

例如，发生在膀胱内壁的癌——表面膀胱癌——对用于防治结核病的一种疫苗(它被称为Baciilus Calmette—Guerin或BCG)反应良好，因为它们引起强烈的免疫反应，所以这些微生物不会致病。表面膀胱癌一般在外科手术后会复发，并且在其后期侵入膀胱壁和膀胱壁外的部位。但是通过一根导管将BCG滴注到膀胱内就会引发慢性的发炎反应——与侵入者作斗争的免疫细胞的长期作用。

虽然发炎的细胞怎样起作用尚不详细了解，但最后的结果是，免疫细胞与它们分泌的物质杀死了在膀胱壁中先有的与正在发生的癌细胞，所以接受了BCG的病人手术后面对的复发的危险低得多。   

虽然这种疫苗说明了非特异性免疫疗法的潜力。但是它只是局部地起作用——仅仅在膀胱内引起发炎。大多数癌症之所以成为致死性的是因为它们扩散并在远距离的部位上引起肿瘤，为了根除那些瘤免疫疗法应该能够在身体的所有部位中找出早期肿瘤，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许多研究肿瘤学家在本世纪的70年代与80年代求助于身体在与病毒和细菌感染反应中产生的分子；现在称为细胞因子的分子有助于为达到最大效果而特地安排防御反应。细胞因子含有如像干扰素，白介素与肿瘤坏死因子(TNF)这样的蛋白质。研究人员一开始就很希望细胞因子疗法会有很大价值，可是，对这种非特异性途径的广泛的临床试验使他们的积极性大为降低，只有相当少的病人看来像是从细胞因子疗法中得到好处。

癌抗原

 细胞因子互相结合或和其它疗法结合才可能证明是更有价值，但是同时，研究人员已经在寻找与肿瘤细胞作斗争的更特异性的方法。为了找出癌细胞、免疫疗法必须能够将它们和正常细胞区别开。免疫系统能够辨识细胞间的差异的一种方法是求助于称为抗原的分子，这种抗原出现在细胞表面，很久以前科学家们就推测，癌细胞可能呈示标志它们的畸形的分子。如果发现了这样的瘤—特异性抗原，研究人员大概能够使它们成为免疫系统所更能看得见的。换言之，能够使抗原起免疫攻击的靶的作用——正如细菌与病毒抗原提醒身体注意致病的侵入者一样，在19世纪末发现抗原提供了研究这样的瘤—特异性抗原的手段——并且在后来开辟了广泛研究可能用于癌症免疫疗法的抗体的途径，抗体是免疫系统中的一个关键性的组份。它在血液中循环，并且与外部抗原相结合。在这样做的时候，抗体就对抗原结合的入侵者作了标记，以便称为巨噬细胞的清扫工细胞、其它细胞，与总的来说称为补体的特殊的血液蛋白质成份将入侵者消灭。

 抗体辨识分子间的细微差别的能力使它们在对癌抗原的寻找中极为有用。在过去的一个世纪中，研究人员将癌细胞注射到无数的马、羊、兔子、小鼠与鼠中，以便精密地分析这些动物在反应中产生的抗体。如果这些动物的免疫系统通过产生不与正常细胞起反应的抗体来和外来的肿瘤细胞起反应，这一发现就标志存在着抗原，这些抗原随后可以被鉴定与用作以抗体作基础的疗法的靶。许多研究人员试验了这种方法并且声称鉴定出了癌—特异性抗原。遗憾的是，这些说法经不住仔细的推敲。

 由于剑桥大学的Cesar Milstein与Georges J.F.Kohler所做的发现，寻找癌的抗原的工作在1975年变得比较容易了。这些研究人员证明，如果产生抗体的细胞与瘤细胞融合就可使它们无限期地存活。使Milstein与Kohler获得诺贝尔奖金的这一技术使科学家们能够生产同一抗体的无限多的供给源或单克隆抗体，因为任何产生一定抗体细胞只产生一种抗体。因为几种原因这一方法对癌的免疫学有意义深远的影响。首先它提供了一种强有力的方法来寻找癌的抗体。第二，研究人员终于能够产生充分数量的规定的抗体，以便对以抗体作基础的疗法进行试验。

 当然，这种引人注意的技术产生了很大的希望以及过早地与不现实地将抗体认定为“魔术子弹”。人们希望单克隆抗体会瞄准癌细胞(通过辨识特异性抗原)与引发消灭靶细胞而放过缺乏癌抗原的正常细胞的免疫攻击。许多人预料，将有毒的化合物装入它们后能够使这些子弹更为致命；抗体会将毒素直接带到肿瘤内，在那里毒物会杀死癌细胞。兴奋促使工业界与私人投资者投人大笔的钱。但是当这一主张不能像每个人所希望的那样快地被证实的时候，舆论转到另外的方向，许多分析家与投资者宣称，这一技术失败了。情况的真相远非那样悲观。这一观念仍然是正确的，并且在开发抗体疗法中正在取得缓慢的，但是稳定的进展。

单克隆抗体时代

单克隆抗体揭示了一大批存在于人体癌细胞上的抗原。令人遗憾的是，实际上在人体正常细胞上也发现了所有这些抗原，所以它们可能受到以抗体作基础的疗法的损害。但是，因为几种原因，这种重叠不会妨碍将它们用作治疗的靶，在正常组织中的抗原对于造血抗体来说是不易接近的，癌细胞可以比正常细胞表达更多的抗原，抗体诱发的对正常细胞的伤害也许是可以逆转的。

除了把癌细胞作为目标外，也可以将抗体设计为对肿瘤生长所需要的其它细胞类型与分子起作用。例如，抗体能够抑制生长因子——癌细胞及其血液供应所需要的化合物——从而抑制了肿瘤的扩展。抗体能够瞄准基质，即肿瘤细胞间的联结组织。   

没有可以占到癌的质量64%的基质，一个肿瘤就不能够超过无害的，用显微镜可见的大小。在纽约市的Memorial Sloan - Fettering癌症中心，Wolfgang J Retting. Pilar Garin-Chesa与我发现了一个称为AP-α的抗原，它是由广泛的人类的癌中的基质细胞强烈表达的，这个抗原与标记肿瘤基质或肿瘤血管的其它抗原成为对设计以抗体作基础的疗法的研究人员有吸引力的目标。

今天，单克隆抗体通常是从被人类的癌所免疫的小鼠中获得的，在临床试验中，供试验的人类对象一般产生使注人的取自小鼠的分子灭活的反应，所以科学家们开始建立应该避免被免疫识别出的人类治疗用抗体。与此同时，研究人员正在隐蔽鼠的抗体，将它们改变成为更类似于人类抗体的一些东西，他们通过用相应的人类部份替代小鼠抗体中的所有次要结构来这样做，称为人类化的这一手段产生的抗体在初步的临床试验中躲过了人类免疫系统。抗体工程师们也在改进这些人类化的分子的其它特性，以使它们可较好地结合到抗原上与渗入肿瘤中。

在临床中试验抗体

 一旦目标抗原被发现与一个抗体结构被选定，抗体工程师就必须判定他们希望发送什么种类的有毒信息到肿瘤中去，这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途径。一个是利用抗体自身的能力来消灭癌细胞，就像从开始起就预见到的，另一种途径是用抗体作为工具来携带一种毒剂(可以是化疗剂，放射性化合物，植物或细菌毒素)到一个肿瘤的部位，许多新的抗原目标与抗体结构出现了——实际上它们多得不能够在临床中全部被试验。

 用于判定哪一个抗体要作为疗法来试验的标准是它被肿瘤吸收的程度是否会比被正常组织吸收的量大得多。为了了解一个抗体是否满足这种要求，就用碘（131I）的放射性同位素标记它，这种同位素被注射进自愿参试的人身上并用成像技术在体内跟踪，为了更准确地评定抗体在肿瘤内的积累情况，采用活组织检查方法。因为迄今研究的抗原目标中没有一个仅仅存在于肿瘤上，成像研究对于判明多少抗体结合在正常组织上也是关键性的，在这些研究中显示良好性能的抗体是用于治疗试验的最佳选择物。

即使只开发一种以抗体作基础的疗法，也需要巨大的努力与很多时间，这说明了为什么着手将好的设想转变成有用的疗法比任何人希望的慢得多，让我们考虑一下Sydney WeIt与我们的研究小组在Memorial Sloan-Kettering对称为A33的小鼠单克隆抗体正在进行的研究，这个抗体检测出被肠中的正常细胞与被实际上所有结肠癌所表达的一个抗原，用微量的放射性同位素标记的A33进行的临床研究证明，在结肠癌中有相当大的吸收，注入的抗体有多达万分之一积累在肿瘤块中，而且少数抗体能够渗入肿瘤的中心部分。

 这些有利的结果证明将A33纳入下一步骤：用于治疗目的的临床试验是正确的。我们让抗体装载剂量高得多的放射性同位素，目的是使其照射和消灭癌细胞，并且提出了两个关键间题：足够多的抗体能够达到肿瘤吗?带有同位素的抗体对胃肠道中的正常细胞有什么影响?因为在试验中作为对象的人产生了使小肠制造的A33成为无效的免疫反应所以只可以注入一次该分子，(因为免疫系统会在抗体有机会接近一个肿瘤前就将其识别出来并加以消灭，所以重复注射将是无用的) 即使用这样有限的剂量，在一些病人中的肿瘤也会缩小。

 最重要最惊人的是，我们看到抗体在肠中没有导致毒性虽然它积累在那里，我们认为肠细胞不受抗体的伤害，因为它们迅速排泄它。相反，肿瘤细胞保留它。A33的具有人的属性的变体已被开发并且现正在临床中被试验，为了了解这些研究的进展历程，以下列出了有关的时标：在1982年发现了抗原；首次临床研究开始在1988年；在1996年用具有人的属性的抗体注射了第一批病人。   

迄今在这一领域的主要成功，也许来自对一种抗体的研究，该抗体结合到两个健康B细胞——一旦激活即制造抗体的免疫细胞——及源于B细胞的淋巴瘤上。设在波士顿的Dana   Farber癌症研究所的Stuart F. Schlossmann最先描述了这种称为CD20的抗原目标，后来它又被许多研究小组所研究，其中包括密执安大学的Mark S, Kaminski与华盛顿大学医学院的Oliver W. Press的研究小组，所得到的结果是十分令人兴奋的。仅仅抗体就可以引起肿瘤的消退。当它与sail相结合时，这些消退是显著的与长期的。同样重要的是，该种疗法产生的副作用很少，从而我们知道，即使一个抗原被表达在正常细胞上，它仍能如所希望的那样在某些情况下在治疗中起有用的目标的作用。

像大多数癌症的试验疗法一样，基于抗体的那些疗法一般在患有晚期癌症的病人中被试验。但是如果较早采用这些疗法，疗效就要大得多。慕尼黑大学的Gert Riethmuller实际上研究了称为17.1A的单克隆抗体在处于很早期的结肠直肠癌(基本上限于局部的)的病人中的效应。在他们通过外科手术切除看得见的肿瘤后，他立即开始进行抗体治疗。尽管进行了外科手术，一些病人由于残存的癌细胞，仍处在高度危险中。但是在Riethmuller的研究中，受过抗体治疗的病人复发率显著较低，处理外科手术后遗留下来的癌细胞——或者扩散到其它部位的那些癌细胞，具有重大意义，各种类型的化疗将来无疑都会把重点放在这一目标上。

疫苗的前途

在我们上面所讨论的以抗体作基础的疗法中，注入的抗体得来自动物，在将来，可以在试管中制造它。无论哪种情况，这种疗法都是被动的免疫疗法。将免疫分子给予自己不产生它们的病人。另一方面，疫苗则被认为是主动免疫疗法，因为它在需要保护的个体中引起免疫反应。   

用疫苗治疗癌症的努力可以追溯至免疫学一开始的时候。在几年期间，医生们已经用恶性细胞接种了数百个癌症患者。这些恶性细胞是病人自己的细胞或者取自另一个病人的细胞——通常受到辐射以防止进一步生长。虽然偶尔观察到反应但是这种早期的接种方法具有较大的缺陷，最明显的是，它没有提供监测疫苗对免疫系统的影响的方法。当开发了对如像脊髓灰质炎这样的侵染性疾病的疫苗时，通过寻找它们诱发的特异性抗体就可以很容易地检测出它们的作用。但是直到最近，科学家们还没有掌握关于癌的抗原及它们诱发的免疫反应的类似信息。没有这样的知识研究人员就没有希望了解为什么这种治疗方法似乎是在一些病例中起作用，但是在另一些中不起作用的原因，过去几十年来的稳定进展现在已使我们可以把开发癌的疫苗放在坚实的科学基础上。

现代疫苗的故事开始于伴随着肿瘤免疫学的一个十分重要发现的二十世纪40年代与50年代，科学家们发现，当化合物或病毒在小鼠中诱发肿瘤时，这些肿瘤产生可以使同一品系的其它小鼠免疫以抵抗肿瘤移植物的抗原，随后的研究表明，取自被免疫的动物的免疫系统细胞(称为T淋巴细胞)可以将对肿瘤的免疫性传递到同一品系的健康动物上。研究人员设计了一些方法来证明，来自免疫小鼠的T细胞也能够杀死在试管中培养的肿瘤细胞。可是，由肿瘤细胞诱发的抗体一般不能传递免疫性或杀死肿瘤细胞。

作为下一步，我们需要观察类似的免疫反应是否会发生在人类中。因为伦理上的与实际的原因，我们不能应用在上述动物研究中所用的同样方法。所以，重点放在可以在试管中进行广泛分析研究的免疫反应上。我们的研究小组之所以选择检查黑瘤细胞，部分原因是可以很容易地在实验室培养它们。在过去10年期间，我们研究了大量的黑瘤病人，在这些病人中寻找和他们自己的黑瘤细胞反应的抗体与T细胞的证据。我们发现，一小部分患者确实发生了一个对他们自己的肿瘤的特异性免疫反应，我们也形成了这些病人遵循更有利的临床路线的印象。

下一个任务是分离在该系统中被辨识的肿瘤抗原，以便可以在一种疫苗中测试它们。设在布鲁塞尔的Ludwig癌症研究所的Thierry Boon及其同事开发了一种对T细胞辨识的抗原完成此工作的方法〔见《科学》1993年7月号上Thierry Boon所著的“如何教免疫系统抗癌”一文）。这一技术展示了在黑瘤病人中引起T细胞反应的肿瘤抗原的两种主要类型，第一种包括称为MAGE. BAGE与GAGE的抗原，它们是由肿瘤细胞而不是由睾丸外的任何正常细胞产生的，包括酪氨酸酶与Melan A在内的其它种类的抗原是所谓的鉴别抗原：它们是由黑瘤细胞与黑素细胞二者产生的，黑素细胞是一种正常细胞，肿瘤细胞就是由此产生的。

T细胞“看见”的不是在癌细胞上的整个蛋白质抗原，而仅仅是被称为肽的它的断片。当肿瘤细胞加工蛋白质时它连同所谓的组织亲和性抗原一起提供细胞表面上的这些肽。科学家们现正在建立一份不断迅速增加的蛋白质与肿瘤抗原的清单，它们是用Boon及其研究小组为克隆肿瘤抗原开发的方法鉴定的，所有这些分子都是疫苗的主要候选者。更新的技术也有扩大可能的疫苗的名单的希望。

关于潜在的肿瘤抗原的另一个信息源来自于蜂拥而来的与癌细胞中的遗传变化有关的发现。癌细胞中的能够被免疫系统辨认的任何变化对癌症免疫学家来说是可以利用的。对疫苗来说，最具有吸引力的目标是当遗传突变将正常基因转变为促进癌发生的种类时产生的异常蛋白质。一份与癌有关的基因——被称为致肿瘤基因与肿瘤抑制者基因的长长的名单现正在被编揖〔见本期Robert A. Weinberg所著的“癌症怎样发生”一文〕。当然，如像子宫颈癌这样由病毒引起的癌是以疫苗为基础的疗法的主要目标。

 与单克隆抗体疗法的情况一样，现有的以疫苗为基础的疗法多得无法在病人中一一试验，虽然医学中用疫苗防治传染性疾病的许许多多的经验将有助于指导疫苗学家，但是前面还有许多未知的领域。无论是经过遗传工程改造的或未经遗传工程改造的全癌细胞疫苗都将可能让位于含有确定的肿瘤抗原的疫苗。而且因为肽疫苗容易合成，它们现正处在临床试验的中心舞台上。在早期的试验中，已经观察到有一些肿瘤消退了一些癌的免疫学家作出如下推理：全蛋白质作为疫苗将更为有效，因为它们能够用一系列不同的肽激发免疫系统，科学家们急切地等待着大量供应的纯粹的肿瘤抗原来检验这种想法。

免疫疗法的另一途径还在研究中，这——称为自适应免疫疗法的方法是通过在实验室中将T细胞暴露于肿瘤细胞或抗原而刺激它，然后将处理过的细胞的扩大的群体注射到病人中，与用近亲繁殖的小鼠进行的研究形成对照(在那里可将来自一个小鼠的T细胞给予同一品系的任何其它小鼠)，来自一个人的T细胞一般会被另一个人所排斥，由于这个原因，病人起他们自己的T细胞的供体与受体的作用。国家癌症研究所的Steven A.R.osenberg站在进行这种方法的临床试验的最前列，并且继续努力使这种疗法成为更有效的，花时间较少与便宜的。

  自适应免疫疗法在治疗其免疫系统已被疾病与治疗削弱的病人的病毒性感染与肿瘤中可能价值最大，例如白血病病人接受骨随移植前，他们接受大剂量的化疗与辐射来消灭所有的白血病细胞。这就使个体的免疫系统受到抑制，因而易被如像巨细胞病毒(CMV)这样的传染病所感染。但是现在在这样的移植病人中注射一次对特异的T细胞就可以减少感染的危险。此外，仅仅注射得自正常抗体的淋巴细胞可以在移植病人中引起与病毒有关的淋巴瘤的明显消退，因为这些免疫细胞不损害免疫抑制药物的效果，所以它们保持了和淋巴瘤细胞作斗争的能力。

前面的障碍

 尽管免疫疗法有巨大的希望，但是在我们以免疫机制控制癌的所有尝试上可以说是乌云罩顶。癌细胞是欺诈与伪装的大师——可以很容易地改变自已以免于被免疫系统辩识与攻击的真正的Houdinis。

 因为竞赛是在免疫控制与逃避之间可进行，所以和癌作斗争的最佳策略将需要在几个阵线上攻击它。正在被探索的可能性包括构建结合各种各样抗原的疫苗(称为多价疫苗)；测试以抗体与疫苗作基础的方法结合在一起的作用有多好，结合使用非待异性的与特异性免疫疗法和其它疗法。

其它可能的障碍也需要我们加以注意，就像关于于抗体所指出的那样，可以想象防癌疫苗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伤害正常细胞。有一些称为自动免疫病的病情，它们产生于免疫系统转为对身体内的正常组织不利的时候，例子包括类风湿病的关节炎——复合硬化症与某些种类的肾病。复合硬化症可能是轻度的自动免疫，是我们为成功的癌症疫苗所付出的代价。

在肿瘤免疫学的长期历史条件下——其特点是周期性发生的高度希望与失望的循环——我们在进行任何预测的时候都要非常小心。但是许多大存希望的可能性等待着我们去研究，并且它们使我们有理由期望，总有一天强有力的免疫治疗将成为现实。

 也许这些疗法将产生治愈的疗效——这是癌症研究者，医疗工作者，当然还有病人的普遍的目标。然而，更可能达到的目标也许是开发一些疗法，它们可以改变癌症的性质从进展性的与致死性的疾病变成整个漫长的一生都可以被控制的疾病，那种结果是不够完美的，但是它可以对今天不易治疗的肿瘤所痛苦的许多人创造一个不同的世界。

抗体释放的杀肿瘤因子

 单独作用的抗体结合到癌细胞表面上的抗原上。在这样做时，抗体标记这些细胞以便由其它免疫成份来消灭它们或者引起它们自我消灭。抗体能够同样地瞄准与攻击滋养肿瘤的血管或支承它的组织(或基质)。并且抗体能够使生长因子—肿瘤生长所需的化合物—的作用无效或阻碍它。此外，抗体还被用作为某种导弹。它们能够释放一系列有杀伤性的化合物（其中的一些被列举如下)到肿瘤部位。如像碘131或钇99这样的放射性同位素通过损伤它们的DNA而杀死肿瘤细胞。

其它毒素通过抗体移动到肿瘤部位。一个经充分研究的例子是蓖麻蛋白，它是从蓖麻子中提取的。它抑制蛋白质合成与阻碍肿瘤生长，在试验中，得自细菌与微生物的毒性产物也阻止癌细胞的生长。许多其它对肿瘤有高度破坏作用的药物毒性太大以致不能单独作用——包括CC-1065, Calicheamilin与maytansinoids——如果以抗体作靶，就可能是有效的。当由一个抗体释放时，化疗药物到达肿瘤的剂量常常更大，因而更具杀伤性。

当附着到抗体上时，可以将无毒的“原药”（“Prodrug”）转化为细胞杀手的酶将瞄准肿瘤。因为酶仅仅在肿瘤部位活化原药，体内的健康组织仍然不受伤害。遗传药物有几种类型，所谓的反义DNA分子阻碍了癌细胞所需要的蛋白质的产生，其它基因结构产生杀死肿瘤细胞的蛋白。这些基因可以被直接连到抗体上或被封装进经遗传工程改造后其表面有瞄准抗体的病毒粒子。包括肿瘤坏死因子OND与免疫系统的其它信使分子以及某些微生物产物的炎性分子能够引起破坏肿瘤部位的炎性反应。如像经遗传工程改造的T细胞这祥的抗体所操纵的免疫细胞可以促进肿瘤细胞的分解和溶解。

癌疫苗的种类

癌疫苗的作用是诱发免疫系统中的T细胞及其它组份来辨识与强有力地攻击恶性组织。

全城细胞：灭活的癌细胞及其提取物可以启动免疫系统。经遗传工程改造后能分泌如像IL-2或GM-CSF之类细胞因子的癌细胞，可以同样地增强抗肿瘤的免疫性。用于表达如像B-7这样的共刺激分子的细胞可提高T细胞辨识肿瘤细胞的能力。

肽：被T细胞辨识的肿瘤肽(肿瘤蛋白质的断片)被单独或和提高免疫力的佐剂一起注入

蛋白质：呈示抗原的细胞接纳注入的肿瘤蛋白质，并将其分解成一系列由T细胞辨识的肽断片。

树突细胞：这些呈示抗原的细胞是从血液中分离出来的，它们被暴露于肿瘤肽或者经遗传工程改造后产生肿瘤蛋白质，然后被重新注入。

神经节脊脂：人类能够对这些存在于肿瘤表面的分子(如GM2)产生抗体，临床研究表明，带有GM2抗体的黑瘤病人预后较好。

热休克蛋白质：这些细胞成份通常束缚肽。注入从肿瘤中分离出来的热休克蛋白质可在小鼠中激发抗肿瘤免疫力。

病毒与细菌介体：编码肿瘤抗原的基因被结合进病毒或细菌的基因组中，当被注入时这些改变了的传染性因子引起对它们自己与编码的抗原的免疫性。

核酸：编码肿瘤抗原的DNA与RNA促进正常细胞开始产生这些抗原。

肿瘤躲避免疫攻击的方法

改变它们的特性

在免疫系统的攻击下，肿瘤细胞产生缺乏标志的变异体以避免被T细胞，其它杀手细胞与抗体所消灭。称为免疫选择的过程可以导致肿瘤细胞没有肿瘤抗原或向免疫细胞呈示肿瘤抗原的组织亲和性抗原，肿瘤细胞也可能缺乏激活T细胞的共刺激分子和应答γ-干扰素之类的细胞因子所需要的信号分子。γ-干扰素可以激励免疫机制杀死肿瘤细胞。

抑制免疫反应

肿瘤细胞在宿主中引起可以减弱或取消对它们的有效的免疫反应。当肿瘤细胞传送不适当的或无效的信号给T细胞时就发生特异性的免疫抑制反应，从而减少了它们的数量或反应能力，非特异性的免疫抑制反应是如像TGF-β这样的肿瘤细胞的产物。或者由防癌药物与辐射引起的。

躲避免疫反应

在如像大脑这样的身体内的几个部位中，免疫反应是不太有效的或者没有免疫反应，因此在那里肿瘤可以免受免疫反应，由连接组织组成的稠密的肿瘤基质可以使肿瘤细胞免于被免疫系统识别与毁坏。

利用免疫系统的无知

肿瘤细胞可以生长而不引发任何免疫反应，但是对肿瘤抗原的免疫可以产生有效的免疫反应——表明免疫攻击的潜力并不总是可以被触发的。

胜过免疫反应

肿瘤细胞可以这样快地增生，以致免疫系统不能快得足以阻止它们的生长。

〔杨林 译 郭凯声 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