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遗传艺术大师Joe Davis创作的作品比以前所有遗传学家创作的总和还多，但与细菌基因有关的艺术作品没有多大的市场。

要么是Joe Davis来迟了，要么是我迷了路，Joe Davis实在难找。我再次确认了他的地址：麻省理工学院68号楼604D房间。但这儿依然门户紧闭，一点不像先锋派艺术工作室。门上挂有“严重危害眼睛”的警示牌，指屋内有激光器。有标上“放射性废物”字样的垃圾箱、冷冻库(其郁积物里含有细胞)和洗衣机大小的超速离心机,但没有颜料，也没有雕刻工具。

我漫步来到楼下Alexander Rich的办公室,这位生物物理学家因发现左旋DNA(通常DNA为右旋排列)而闻名于世．他测出r转移RNA的结构，1992年他邀请Davis到他的实验室做研究员，该实验室为遗传艺术家提供工作环境并让他们使用实验室的昂贵仪器，但不接提供资助。在这儿我仍然没发现Davis的踪迹，只好贴近一间小白房门上的窗口。

房间里很温暖，室温98.6华氏度。烧瓶旁边的架上放有5只泥瓦罐，罐里漂浮着人类的胃肠细菌菌株，每只罐子上标有“自组装时钟”标记，并一直记录着时间过程。我认为这是Davis“实验”的组成部分。此实验旨在看看条件适当，时间充足时钟的部件能否自组装成工作装置。这正如想象生命是数十亿年前由原始生化物质碰撞而来。这种理论似乎不可信，但意义深远。

刹那间、我转身看见Davis步出房间，他自制的假腿噼啪作响，插入其底部的试管塞已经磨损。当询问他怎么失去下肢时，他微笑着，他深吸一口气并朗咏了自写的首诗。

询问他的朋友，他们说，Davis大约20年前在一次车祸中失去了一条腿。当时，他还是密西西比的一个雕刻家和摩托车维修工。密西西比是养育他的地方。l3岁时，他在学校出了事，才被送到祖父母家并接受精神病评测。在他的报告中，J．F．Jastak医生极力主张Davis应将他的艺术天赋用于科学探索，或许能成为科学艺术大师。1964年，一个有先见之明的预见出现了，尽管Jastak可能建议Davis画一些自动飞机图片。

关于科学和艺术的结台，Davis有自己独特的想法，这些想法常常使科学界和艺术界人士都不满意。他主张航天飞机实验应从电子枪中泵吸l0万瓦能量到上层大气以产生最初的人工极光(这个实验已被认可，但挑战者号航天飞机事件使之中断)。他领导了一个半隐蔽的操作实验，也就是把阴道收缩(即人类孕育的动力)翻译成文句、音乐、有声讲演，最后转变成出自麻省理工学院Mil1stone雷达的无线电信号(Millstone雷达用来探测地球近邻的几颗恒星。)他制订了一个将闪电引入足以在月球上产生可见点的强大激光器的计划(此想法还在等候出资者)。 

15年前，Davis认识到遗传工程可为艺术(生命本身)提供大量的新载体。他说服哈佛大学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分子生物学家们教他合成DNA，并将DNA嵌入活的微生物基因组里，然后着手创造他称为信息基因的物质，这种基因通过人类基理翻译成意义，而并非利用细胞机理转变成蛋白质。他的想法是在地球生命瓶中创造一种信号：将人类的智力信号译成细菌基因组，它能大大生长并直冲云霄。

Davis为他的瓶子挑选了人类大肠杆菌，这种细菌能在深空中很好地永久携带完整的DNA。他为自己的信号设计了Microvenus——像“Y”加“I”的简单符号，它们既表示日耳曼语系中代表生命的神秘符号，又象征雌性生殖器的外郭轮廓，这个符号源自先驱者号和航行者探测器上的人类图片。 

1987年，Microvenus量化并翻译成了有28个DNA核苷酸的链，首次在大肠杆菌的基因之间移动。烧杯里的细菌迅速增殖出数万亿个细胞。Davis带着微笑说：“我可能是历史上最成功的发现者”。

然而，直到2000年9月，图像、编码的解释和转基因大肠杆菌培养基本身最终才在奥地利林茨的电子展览会上展出，这也是Davis第一次展示自己的某些生物艺术才能。合成的DNA里包含有编码文本信息——“我是生命的解码者，了解我并且将认识你自己。”Davis用借来的设施和废旧仪器制作了一台音频显微镜以便使参观者能翻译单细胞动物的生活情况。

在一次主题演讲时，他描述了现行的遗传艺术工作，迄今最具雄心的一项是把银河系图像的遗传密码嵌入鼠耳，这个想法是由女友30年前写的童话故事引发的灵感。为编码如此巨量的DNA二进制信息，他花了数年时间来寻找管理生物计算机数据的方法。他并不会为金钱发愁。事实上，他可以有偿卖掉了他的普通雕塑品，而他的转基因艺术品一件也没卖出，Davis处于破产的边缘，他的许多什物被塞进一只破旧的沃尔沃汽车中，只是为了得到一只自组装钟。

当我离开Davis时，夜幕降临，我经过麻省理工学院媒体实验室，这里投入了几百万美金，进行了许多前途未卜的尝试，以便将技术融入文化组织之中。多么反常啊!同一个社会对艺术工作的支持如此之少，这种艺术不仅仅是被动评论科学力量的社会转变作用和引起的伦理两难困境，而且还要主动作用和阐明它们，丰富科学本身的手段和载体。 

樊海凤/译  冉龙华/校

信号与“自组装钟”将科学与艺术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