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气候变化让鲸迷路

撰文 纳迪亚·德雷克（Nadia Drake）       翻译 詹浩

去年，一头孤独的灰鲸（Eschrichtius robustus）出现在以色列海滩附近的海面上，后来又再次在西班牙海岸附近现身，令许多人感到意外。这种通常出现于太平洋水域的生物是怎么来到地中海的呢？虽然没有人知道这个巴士大小的哺乳动物在2010年5月最后一次亮相后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目前有一组研究人员指出，这样的亮相可能表明了一种趋势：北大西洋和太平洋海洋生态系统正处于混合之中，气候变暖造成的北极海冰融化使这种混合成为了可能。

以色列海洋哺乳动物研究和援助中心的海洋生物学家阿维亚迪·舍伊宁（Aviad.Scheinin）及同事研究了这头漂泊的鲸，希望弄清楚它最有可能来自何方以及它的迁徙路线。今年4月19日他们在《海洋生物多样性档案》（Marine Biodiversity Records）上发表了一篇文章在文章中他们将这头鲸排除在据推测已灭绝的北大西洋种群之外。他们将照片上这头鲸的尾部与形体较小的极度濒危的西（北）太平洋种群相比较，发现它也不属于该种群，这就意味着这头鲸是拥有约两万名成员的北太平洋东部种群中的一员。

灰鲸夏季在楚科奇海和白令海经过好几个月的捕食休养之后，一般会南下太平洋。而这条鲸则可能是沿着一条北极迁徙路线前行，也许沿着西伯利亚海岸,那里的海冰当时已明显消退。

“这头鲸本来是要前往加利福尼亚或墨西哥，”舍伊宁说，“但它迷路了,最后来到北大西洋。然后，它开始南下，沿着海岸线一直向左拐，就像它沿着北美海岸线南下时，到了直布罗陀会向左拐那样。”

位于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的一位研究海冰的数学家哈里·斯特恩（Harry Stern）说，2009年秋季，当时这头鲸大概已经开始了漫长的行程，北极覆盖的海冰非常稀少,足以让这条通道成为可能。他补充说：“我们发现这条通道的出现是最近四五年的事，这是从未有过的路径"。

在卡斯卡迪亚研究集团（设在华盛顿州奥林匹亚的一个非营利性科学和教育机构）工作的生物学家约翰·卡拉麦博基德斯（John.Calambokidis）说，上述文章的作者在研究诸如灰鲸种群、捕食习性和游泳速度等因素方面做得很好。“在地中海中出现一头灰鲸并没有什么意义,”他说，“但在对这种异常迁徙的解释上，这种说法肯定是最合理的。"

组织样本的缺乏意味着无法使用遗传标记追踪到这头鲸的原始种群。美国华盛顿大学的生态学家克里斯汀·莱德雷（Kristin Laidre）认为，由于没有进一步的数据，不宜过早下结论说这头鲸的异常出现与气候变化有关。她说，但是气候肯定会影响到未来能看到鲸的地方。“毫无疑问，海冰消融将使北极成为海洋物种相互交流的一个通道，而在以前这里的一些海域彼此隔离。”她说：“鲸将更早回游到北极，向北游得更远并呆上更长的时间。这些都是我们所预测并期望看到的情景。"

灰鲸并非是随着夏季海冰退缩可能扩大活动范围的唯一一种生物。位于美国阿拉斯加东南大学的进化生物学家戴维·托尔蒙（David Tallmon）说：“你可以说，任何一个物种在其生命史中都可以拥有一个开放的海洋阶段。”潜在的迁徙者包括从最小的硅藻到最大的鲸——还包括一些到两极地区附近寻求较低温度环境的陆地物种。托尔蒙说：“全球热格局的变化可能会导致各种各样奇特的生态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