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由于气候变暖，森林开始侵蚀草地。

撰文：卡丽·麦德伦（Carrie Madren） 翻译：高瑞雪

这也许是历史上最为缓慢的入侵活动，太平洋西北的高山草甸，那些让驴友和背包客们陶醉其中、惊叹不已的美景，正逐渐被铁杉、太平洋银冷杉等针叶树木取代。杰斐逊公园位于美国俄勒冈州喀斯喀特山脉（Cascade Range）中部，公园中的这些高海拔亚高山草甸通常要被积雪覆盖到7、8月份。短暂的融化之后，积雪会在11月或12月份卷土重来——对于大多数树木来说，生长季节太短了，根本无法扎根立足。然而，随着气候变暖，积雪已经开始提早融化，生长季节也随之延长。多出来的仅有少量积雪或甚至没有雪的时间鼓励了树木向此进军。有研究指出，由此导致的树木扩张面积，从1950年的8%上升到了2008年的35%。该研究由美国农业部林务局资助，研究报告发表在2012年10月的《景观生态学》（Landscape Ecology）杂志上。

在众多森林遭受威胁的时候，树多一点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吗？不一定，上述研究的作者说。高大的树木遮挡住了草甸上草类、灌木和野花生存需要的阳光。一旦树林长成，周围当地草类的“种子银行”往往就会消失。草甸“生物多样性的价值远远大于它们占据的土地面积”，研究报告的第一作者哈罗德·S·J·扎尔德（Harold S. J. Zald）解释说。扎尔德是美国俄勒冈州立大学的博士后。他在喀斯喀特山脉徒步旅行的时候，策划了这项研究。目前，研究人员还不清楚哪些植物或动物物种将濒临灭绝。

科学家也发现了一个亮点：在冰川侵蚀造成的坳陷中，积雪更深，从而在夏季融化得也就更晚。即使全球气温上升，这种凹陷处或许也能支持住，成为草甸植物种类重要的存储库，扎尔德说。

研究人员大力收集数据，他们用GPS精确定位绘图，按树种清点树木棵数，在7月末测量积雪深度，取树芯样本确定树龄、推测以往的情形。使用激光雷达（LiDAR）数据（按照扎尔德的解释，“主要是从飞机上发射激光束”），研究团队建立了一个植被、岩石和土壤的精确三维图，用来帮助研究人员了解哪里开始长出树林，以及高低起伏的地面上到底有多深的积雪。

虽然需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但是这项研究已经彰显了气候变化的又一影响。“过去的20年里，在太平洋西北地区，我们专注于保护古老的森林，以及花斑猫头鹰和鲑鱼这样的物种，”扎尔德说，“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从未真正重视过草甸的衰退。今后，这可能会成为一个新的环保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