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美国海军正在使用新的低频活性强声纳，对鲸的生存构成了威胁。

2000年3月14头居维叶乌喙鲸在巴哈马的搁浅引起了大批评论者长时间的激烈争论。至少有8头鲸死亡，其中多数鲸的死因很可能是密集的声波所致的颅内出血。调查结果显美国海军应对此负责。海军作战部副部长Admiral William J. Fallon2001年5月9日在美国国会听证会上承认：鲸的死亡与海军声呐之间“的确有某种因果关系”。

这次事故发生的时间对海军来说再糟糕不过了，因为海军一直在努力争取公众接受其新型的低频活性（LFA）声呐。几十年来，海军一直主要依赖无源声呐，或者只是利用水听器收听，水听器能探测一艘轮船上开水的沸腾声，甚至厨房内茶壶和平底锅发出的声音。

但到了20世纪80年代已经建立了一支超静核动力潜艇舰队，无源声呐对此已不适用，中频活性声呐——二战影片中潜艇传统的“砰砰”声——也不行，因为中频声波（1-10千赫）在水中减弱十分迅速，它要求目标很靠近声音源。而低频声波（低于1千赫）传播更有效。据一位海军官员说，LFA声呐对目标的探测距离至少要远一个数量级。

目前这种LFA声呐有一个置于90-150米水深的声音发射装置。发声时间持续6-100秒，然后有一个略长的停顿时间，声频范围在100-500赫兹。美国海军打算在大西洋和太平洋部署LFA声呐阵列。

声呐阵列能在声源附近的水中产生高达230分贝的声压，没有人会怀疑海洋哺乳动物可以听到该系统。争议在于这些动物听到后的反应强烈程度。有些环境保护主义者声称，LFA声纳将干扰刮用同一频带的鲸。美国自然资源保护委员会在科学家中传阅了一份请愿书，号召全球共同努力，全面控制海底噪音，尤其要禁用LFA。

营救过数头巴哈马鲸的鲸研究中心的鲸生物学家Kenneth C. Balcomb指出，这种低频波的压力会引起某些动物器官的共鸣。在一份评论海军对环境的影响的声明中，Balcomb强调，已经有数例“由于误入高强声音区而致人颅内损伤死亡”的例子。

但许多科学家指出，把人类的经历过分推延到海底生物身上是靠不住的。他们进而认为，巴哈马搁浅的鲸与其说与低频声纳有关倒不如说与中频声纳有关：美国海军当时在该区域用声纳浮标进行演习，并说那时只有夏威夷存在进行演习，并说那时只有夏威夷存在LFA，而且当时并未使用。此外，由于滑坡、地震、雷电及其他事件，海洋中出现低频声音习以为常。在70年代初期发现座头鲸“歌声”的鲸保护研究所的生物学家Roger Payne认为，鲸肯定已经进化出某种方法来滤掉它讨厌的声音，就像我们在餐馆里忽略嘈杂的背景谈话一样。

说到搁浅的鸟喙鲸，它们的死亡更可能是一个孤立事件，而不是什么事情来临的前兆。研究过巴哈马事件的哈佛大学生物学家Darlene Ketten推断，这些鲸看来是陷入了“时机性的物理参数”形成的声音管道内。此外，Ketten认为，这些鲸当时正游到一个峡谷，在海军演习时，这个峡谷有助于形成“一个超常密度的声音场”。说不同的声纳以同样的方式危害其他动物，等于说我们都置身危险中，因为声纳在我们周围已经存在几十年了。

小常识：噪杂的海洋

海军声呐噪声引出了一个更广的问题：海洋中的背景噪声过去50年提高了10分贝，主要是因为轮船和地震探测。康奈尔大学的生物学家Christopher Clark指出：“越洋交通干线使环境噪声越来越大。”科学还不能确切地知道周围的噪声如何甚至是否干扰了海洋哺乳动物。目前的结果一直令人费解，难有定论。有时鲸在几百米开外就改变路线以躲避声音源，而有时却又不这样。还有一个问题是，人类尚未充分掌握鲸群的聚集范围，一群座头鲸可能铺展到数百公里海面。

【李燕燕/译 曾少立/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