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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进化生物学大师Ernst Mayr久而弥新的人生历程

今年7月面世的一部新书非常值得一读：《生物学何以独一无二?》（剑桥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从哲学的视角探讨科学总是引人入胜，但那位哲学家恐怕比他的作品本身更值得关注：他就是Ernst Mayr，此书是他的第25部著作。其实，就在7月号的Scientific American上市前，Mayr还刚刚完成了另一项了不起的成就：他在7月5日度过了100岁生日。

过去50年来，Mayr一直在哈佛大学的比较动物学博物馆从事研究工作。5月10日，这里举行盛会，提前庆祝了这位大师的百岁诞辰。那一天，我早早来到了地质学大讲堂。刚到会场时，人还是稀稀落落的。不一会儿，一名举止文雅的古稀老人出现了，但他并不是Mayr。老先生缓步走进会场，打量着空位，暗自盘算。我无意中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得找个近一点的座位，不然听不见，但也不能太近，不然睡着了打扰别人。”后来经主持人介绍，大家才得知，这位神秘的老人原来是Mayr早年的学生。

大会开始，比较动物学博物馆的馆长Hanken首先致开幕词：“这位堪称20世纪最伟大的进化生物学家在漫长而独特的生涯中树立了一系列里程碑，今天的盛会只是最新的一座。”而19世纪最伟大的进化生物学家就是达尔文，想想看，朋友们，进化生物学的科学历程已经走过了整整两个世纪。

1928年，Mayr首次对新几内亚库克罗普斯山区的鸟类进行了考察。此后至今，生物学野外考察工作的性质发生了很大变化，Hanken提到的一件趣闻既说明了这一点，也让观众领略了Mayr的幽默感。大概是不久前，Mayr和鸟类学家Alden参加了博物学家、电视节目主持人Attenborough在哈佛大学举办的讲座，内容是多年来Attenborough在新几内亚拍摄园丁鸟和极乐鸟生活情景的经历。Hanken告诉大家：“看完所有这些美丽的小鸟，Mayr靠在Peter肩上感叹说：‘那些鸟儿我可没少吃。’要知道，其中许多种已经濒临灭绝，极其珍贵，现在，不要说碰一碰它们，朝它们身上吹口气也不行。”

美国史密森尼热带研究所的West-Eberhard从未成为Mayr的正式弟子，但她却在发言中表示，她研读过Mayr的著作，并曾于大师通信、交谈，因此也是他的学生。按这种标准，Mayr的学生应该是成千上万，West-Eberhard还提到，为了庆祝大师华诞，“我打算做一个巨型生日蛋糕。但后来我又想，蛋糕插上那么多蜡烛，别人恐怕不是以为着了火，就是把我当成恐怖分子。”

Mayr走上前台，衣装笔挺，笑容却顽皮。他说道:“无比感谢许许多多的人，我的工作成绩和人生乐趣离不开他们的帮助。”他还指出，其中许多人并不知道自己曾帮助过他。Mayr特别感谢了英格兰的一位妇女，她的敲诈使Rothschild爵士最终破产，只得将其收集的鸟类卖给了纽约的美国历史博物馆，而Mayr自1932年起就在该处工作，Rothschild的鸟类藏品使他受益匪浅。

West-Eberhard在谈话中还透露，Mayr曾向她传授自己的长寿秘诀，这就是“每天散步一小时，再忙也要坚持”。Mayr向来是实用主义者，这位聪明的老人知道，应该把时间而不是距离作为散步的目标。如果你也能活到如此高龄，那么只要去邮箱查看信件就足以用掉这一个小时了。祝寿大会之后的那个星期六，我前往Mayr在马萨诸塞州贝德福德的家中拜访他，恰好看到他每天一小时的邮箱之行。此后将近两个小时中，Mayr兴致盎然，对我谈到了当代生物学、进化论和自己的科学生涯。这次谈话记录已经在我们的网站上公布出来：www.sciam.com，敬请欣赏。

陈玉新/译

曾少立/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