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物理学界的丑闻

两位物理学家被控有作假行为，这在物理学界炸开了锅。

JR Minkel

2002年夏，物理学界因两位同行被指控有作假行为而闹得沸沸扬扬。由于一位刚刚接受调查完毕，而另一位正在上诉，所以物理学家不太愿意对此进行评判。尽管如此，一些人认为，对物理学界这样一个一直以来认为作假只是个案的领域，这些事件敲响了警钟。麻省理工学院物理系主任Kastner说：“我和同事们吃午饭时聊天说，‘在我的研究小组里，会不会也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寻找重大漏洞是实验科学的本质之一，无论这种漏洞是无意还是有意造成的。虽然很少有人会去吹毛求疵，但一旦出现重大突破，实验记录会被立即分发出去以便重复实验。现在的问题是，没有人能重复贝尔实验室的Schon研究小组和劳伦斯伯克力国家实验室的Ninov研究小组的实验结果。

过去两年来，Schon以第一作者的身份，发表了关于有机材料薄片上的高温超导和分子水平电路开关的一系列惊人论文。这些发现为制造更好的晶体管指出了一条道路。但随着时间流逝，这些结果并没有被复现，有关Schon将获诺贝尔奖的传言也让位给了猜疑。研究者们注意到了这些研究结果中有部分数据图表可疑地相似，这进而促使贝尔实验室成立了一个调查小组。该小组在2002年9月25日的报告中得出结论说，Schon伪造和曲解了数据，但论文的其他作者是无辜的(Schon已遭解聘)。

Ninov是一位知名核物理学家，1999年，他与14位同事一道宣称，在一次高能粒子碰撞试验中观测到了第l16号元素和第lI8号元素的原子核。因为独立的验证始终无法证实，而且只有Ninov才能在数据中找到这些原子核的踪迹，所以他的几个同事开始怀疑此事。经过一次内部调查，劳伦斯伯克力实验室将他解聘，但他就此提出了上诉，同时拒绝与其他作者一起在7月15日的((物理学评论快报上发表正式收回论文的声明。这也引起了人们对1995年和1996年在欧洲分别发现第l10号元素和第l12号元素时他所分析的数据的怀疑(这些元素包括第l16号元素已经证实是存在的)。

一些物理学家还说，作假很难蒙混过关，尽管缓慢，但“制度”终将会发现这些造假行为。而密执安大学安阿伯分校的历史学家H. Steneck却指出这些人过高地估计了对作假的防范能力，生物学家“早在80年代初就说过同样的话，结果证明他们错了。”从那时起，他们在发表数据、教育后学和制订规范等方面都采取了有力的监督措施。Steneck强调，物理学家也这样做才是明智的。由于国会的关注，最终成立了隶属于美国卫生部的科研诚信办公室。全美科学基金也有一个称为“总监办公室”的类似机构。

有几位物理学家希望采取进一步的措施。贝尔实验室的前雇员、全美科学基金材料学部主任A．Weber说：“我认为这件事将使风气为之一变”，他预计可能会要求各研究生院开设德育课。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保诚信的任务落在论文的共同作者肩上。有些物理学家主张，虽然合作者需要彼此信任，但研究小组应该是防范有意和无意错误的第一道防线。美国Brookhaven国家实验室的核物理学家D. Bond评论说：“正是这点让我吃惊，(如果真有人作假的话)，是其他实验者成全了他。”美国物理学会的L. Park坚持共同作者必须承担责任。他声称：“一旦作为共同作者在一篇文章上署名，就成为你认可这篇文章的证据。”他还指出，如果存在重大作假行为，应该公开质疑共同作者为什么没有发现问题。

同一研究小组内的专业化分工可能导致难以相互检查工作。但专家们赞同不应该由一个人包办对数据的搜集或分析——最近的事件中可能发生了这种情况。对于高能加速器实验，这也许问题不大，因为实验参与者达数百人，而且建立了交互检查防错制度。而几个小得多的核物理合作项目的负责人则指出，虽然长期共事者的相互信任在业内非常重要，但仍有可能进行独立的数据分析。凝聚物领域的理论和应用研究者也宣称，研究小组里的年轻人与资深科学家或者管理者如果正常进行交流，有人要想篡改实验结果是非常困难的。

很多人对倡导繁杂的制度改革持谨慎态度。公开公正地调查作假行为也许是一种有效的威慑，Schon和Ninov事件带来的冲击也会导致传统防范措施的加强。但在这些事件烟消云散之后，没有人会真正清楚物理学界的作假行为有多么普遍。Weber表示，万一出现最坏的情况，那“我们也许就太天真了。”

【何毓嵩／译曾少立／校】

乱了套的元素:技术人员身旁的伯夷为充气分离器从反应产物中转移出重离子。Ninov宣称的含有第116号和第118号元素踪迹的数据即由此产生。

是否过分完美?尽管在不同刻度的坐标系中。两篇在杂志上发表的论文的两条噪音曲线(包括曲线底部的微小波动)却几乎完全一样。在Schon所发表的近20篇论文中。图表均呈现如此异常的相似性。这引起了其他研究者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