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干预性研究
科学面临道德压力,美国国会议员用政治干预科学家对性的研究。
Sally Lehrman
1975年3月,心理学家Elaine Hatfield耗资84000美元研究的“浪漫爱情”,成了美国参议员William Proxmire旨在揭露政府浪费的就职演说“金羊毛奖”(Golden Fleece Award)的重点目标。Proxmire指出,科学家永远无法揭开爱情的奥秘。这位来自美国威斯康星州的参议员强调,即使他们揭开了,其他人也不会有兴趣。成袋的讥讽信件涌入Hatfield在美国威斯康星大学的办公室。Proxmire要求查看她的费用记录,以及保密的数千名学生的姓名和住址,这些学生是她曾访问过的。
这位科学家并没有气馁,而是继续开发出一种常用的调查方法,来测量令人痴迷的浪漫爱情强度,并且没有再申请政府的经费补助。而直到1989年当73岁的参议员Proxmire退休为止,他颁出了另外150个奖项,给那些长年浪费纳税人钱财的研究项目。
科学家说,他们现在正面临更险恶的一轮攻击,这种攻击不是他们被人抓住了小辫子,而是政客们对于那些涉及性议题和性别角色的研究课题所产生的道德反感。附属于美国印第安纳州大学的金赛(Kinsey)研究所所长John Bancroft说:“与Proxmire不同,当今的国会议员可不只是嘲笑一番,他们是要宣泄怒气和反感。”
最近一个回合的较量,是今年7月美国国会关于2004年度劳工部、卫生暨社会福利部和教育部的预算案。来自宾夕法尼亚州和印第安纳州的共和党众议员Patrick Toomey和Chris Chocola提议,要求国会取消美国国家卫生研究院(NIH)5个研究项目的拨款,总计达160万美元。Toomey对性行为、性冲动和性倾向的4项研究提出质问:“是谁想出这些东西来的?”他谴责对于妓女和变性美洲土著人等边缘人群的药物使用和性行为的研究,并说:“如果他们希望进行此类研究,可以建立私人基金,而不是用纳税人的钱。”
事实上,在这些研究中,有两项是调查在艾滋病快速蔓延的人群中与艾滋病相关的性风险和预防策略问题;而在金赛研究所进行的另一项研究,是关注那些因消极情绪而易发生性冲动的人群,此研究将可能解释强制性行为和攻击现象。第四项是研究老年人的性行为,来探索官能障碍是否可以作为糖尿病和心脏病等健康状况的早期指标。
Toomey的提案仅差2票(212: 210)而未获通过,事后还有一位众议员觉得投反对票是个错误,并因此向所在选区的选民道歉。纽约市史隆基达宁癌症中心Memorial Sloan-Kettering Cancer Center)主任、NIH前任院长Harold Evarmus说:“这令我十分担忧,局势不会平静并将会产生强烈的负面影响。科学家无疑需要使议员们学会同行审读和明白科学的操作程序,以及了解政治干预将对科学造成的损害。”
NIH的拨款预案在通过之前,已由15到20名院外科学家连署并提交由科学家和公众代表组成的咨询委员会审读。NIH下属的全美儿童健康与人类发展研究所(National Institute of Child Health and Human Development,NICHD)所长Duane Alexander指出,Toomey所指责的3个NICHD拨款项目均在“杰出”和“优秀”项目之列;这些项目都是应某些紧迫任务的要求(其中一项是军医总监David Satcher在2001年提出的),来研究性行为并涉及艾滋病、意外怀孕、性虐待和强奸等问题。针对美国国会拨款委员会在2002年指责NICHD进行健康成人性行为的研究,Alexander进一步指出:“那明明是一项得到授权的研究项目,然而他们却回过头来试图阻止它。”
Alexander担心Toomey等人的影响会使项目拨款的要求受阻,并且导致公众反对科学。研究人员已经开始在政府拨款话题及回应中措词谨慎,并正在应付另一场拨款问题的参议院辩论。他们指出,一系列事件表明,涉及艾滋病防治、生殖健康和性行为等领域的研究正面临着与日俱增的压力。
曾从事美洲土著人变性研究的美国华盛顿大学主管研究的副校长Craig Hogan说:“他们认为,同行审读程序被一些自由派人士的政治议程所把持,但其实这都是有关公共卫生的研究课题罢了。美国科学之所以如此发达,正是因为研究体系中有完整的道德操守。”
【邢志祺/译;曾少立/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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