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年前的8月,美军的原子弹摧毁了广岛、长崎两座城市,共造成大约20万日本平民死亡。这是人类首次,也是唯一一次在战争中使用核武器。许多躲过核爆初期的幸存者,随后也死于创伤、烧伤和辐射。原子弹造成的巨大伤害,引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争论:使用原子弹是否是正义之举?在道义上,科学家对此又应当承担怎样的责任?
据联合国裁军事务厅(United Nations Office for Disarmament Affairs)统计,目前全球大约有22 000颗原子弹,分布于至少8个国家。同时,超过65个国家支持在世界范围内禁止核武器。美国等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正在逐步消减核武器库存,但同时仍在升级核技术。
今年春季,数位原子弹爆炸幸存者及其家属出席了联合国《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缔约国2015年审议大会。该会议每5年举办一次,190个缔约国聚在一起,审议《不扩散核武器条约》的实施进展。在行程间隙,他们受邀来到了《科学美国人》纽约办公室,接受了我们的采访。以下内容翻译并节选自幸存者访谈。
(1945年8月6日,广岛原子弹爆炸后),我们决定离开城市。和我们一样,很多人都开始背井离乡。我们躲藏在葡萄园中。因为没有食物,我们只能食用尚未成熟的葡萄。然后,我们开始发烧、腹泻、呕吐。母亲以为我们得了痢疾。现在想起来,我觉得那应该是辐射中毒的症状。我一些同事的孩子在很年轻的时候(只有40来岁),却死于白血病和癌症。我一直担心我自己和孩子们的健康。
——西本多美子(Tamiko Nishimoto),原子弹爆炸时年仅4岁,她的家距爆炸中心2.3千米
1945年8月9日,原子弹在长崎爆炸。当时我在长崎造船厂工作。11点02分,原子弹就像一颗巨大的太阳,炙烤着房屋。我惊呆了,好像看到有东西在窗户外面燃烧。大概五六秒过后,剧烈的爆炸撼动了整座房子,玻璃四处横飞,靠近窗户的人们被玻璃碎片击中,全身都是窟窿,看起来就像石榴……下午5点一下班,我就朝着位于浦上(Urakami)的宿舍赶。大家都往我的方向奔跑,与其说奔跑,不如说是挣扎着前行。他们的脸庞被严重地灼伤,就像橄榄球一样。手部也肿了起来,看起来好像是戴着棒球手套,松软的皮肤挂在面颊和手上。因为太热了,人们试图用手擦脸,但双手和面颊上面的皮肤却掉到了下巴。等我回到宿舍,才发现宿舍已经烧毁了,里面所有的人都已经死了。
——中山崇光(Takamitsu Nakayama),原子弹爆炸时年仅16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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