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暗示的威力

在20世纪70年代后期，美国加州大学的感官学家迈克尔·奥马洪（Michael O′Mahony）将暗示的影响力推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当时他说服BBC同意在一个直播节目中，巧妙地采纳他的众所周知的感官研究。奥马洪制造了一些假冒的科学仪器（巨大怪异的圆锥体、大量的电线以及一些示波器），并试图板着脸一本正经地告诉电视观众这台全新设计的“味道陷阱”使用“拉曼光谱”来通过声音传递气味。然后，他告诉大家这种刺激将会是一种乡村的气味。然而不幸的是，直播间里的观众将他的解释理解为大粪的气味，这引起了哄堂大笑。研究小组在澄清了他们不会把牛粪的气味传递到人们家中之后，播放了一段10秒钟的立体声音效。其实在奥马洪的研究中，瓶子里除了水没有其他的东西，所以声音并不具有感应气味的能力。

图：方解石的拉曼光谱

同时，电视台要求电视机前的观众与他们联系并描述其感受。数以百计的观众响应，很大一部分观众声称他们感受到了非常强烈的干草、青草或花粉的气味。尽管已经被明确告知与大粪的气味无关，还是有几个人提到他们感受到多少有点青饲料的味道。很多回应者描述了声音能够带来不只是味道还有动态的感觉，包括花粉症发作、打喷嚏以及眩晕等。

拉曼光谱仅仅是科学天书，是一个物理现象。在现实生活中，可以拿这些所谓的实验来探索暗示的威力，这种暗示能够使人们感受到不同的气味。詹姆斯·胡安（James Houran，本文上篇中所出现的人物，请参见本刊今年第3期）也认为，在揭示幽灵出没现象的神秘过程中，暗示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胡安推测，如果受暗示的人们认为自己处于一栋“幽灵出没”的房子里，他们就很有可能体验到一些奇怪的感受，这些感受是构成幽灵体验的典型行为。另外，他指出这些感受极有可能产生一种害怕的感觉，由此使人们变得高度警觉并会注意到最为微弱的信号，比如从地板中发出的微弱的“吱吱”声、窗帘的摆动或是短时间的喷气燃烧，所有这些都会导致他们更加害怕，因此变得尤为警觉。这一过程不断自我反馈，直到此人开始变得极度激动、焦虑，并易于产生更为极端的感觉和幻想。

很多研究结论支持胡安的观点。在笔者的工作中，与持怀疑态度的人相比，那些相信幽灵的人报告了更多的奇特感受，他们的感受发生在那些类似恐怖电影中的可怕的地点。结果是令人鼓舞的，对此理论的最后测试包括带那些受到暗示的人们去一个没有幽灵出没说法的地方，使他们相信有幽灵出没，然后看他们是否体验到和“真实的幽灵出没”环境中完全相同的幽灵行为。胡安曾经进行过若干例这样的实验，得到了耐人寻味的结论。

在一次实验中，他利用了一座废弃的剧院。这所剧院绝对没有任何幽灵出没的说法，他要求两个小组绕剧院环行并报告他们的感受。胡安告诉其中一个小组“这所剧院与幽灵活动相关联”，告诉另外一组“这座建筑只是在进行简单的装修”。处于“这座建筑是幽灵出没”的小组成员报告了各种各样奇异的感觉，而另外一组则没有感受到任何异常。在另外一个实验中，胡安要求一对夫妇在一栋无任何幽灵说法的房子里居住一个月，记录他们所注意到的任何“非同寻常的事情”。结果记录在《完全无幽灵出没的房子》的日记当中，他指出这对夫妇报告了22个奇异的时刻，包括电话莫名其妙地发生故障、幽灵嘟囔他们的名字以及纪念品巫术面具沿着架子奇怪地移动。

“幽灵出没”并不需要真的幽灵、暗流、低频声波或是微弱的磁场的存在，相反，它们需要的仅仅是暗示的威力。

（本文发表于《科学世界》2012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