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我们可以确认其他事物是否有意识吗？

拥有意识的物质究竟是什么样的呢？也许有人觉得只要是会动的物体大概都有意识吧，那么，就拿从斜面上滚落下来的石头为例。这块石头在动，但是估计大多数人都不会觉得这块石头有意识吧。我们从石头的动作中感觉不到意识，因为这只是基于物理法则的下落而已。

那么，电热水壶有意识吗？电热水壶可以测量热水的温度，并保持一定的温度。它可以识别自身以外物体的状况（这里是指热水的温度），并采取相应适当的行动（这里是指加热开关的切换）。即使是这样，我们也不会觉得这是“有意识的动作”。进一步讲，我们也可以说电子计算机也没有意识吧，虽然它可以进行比电热水壶复杂得多的计算。

另一方面，小生物螳螂怎么样？当螳螂采取行动捕获食物时，它的这一举动是“有意识”还是出于“本能”并有附带意识呢？你可以得出结论吗？

我们知道，黑猩猩可以熟练地使用工具，如果看到它使用工具的样子，你会觉得它是有“意识”的。或者说，也许有很多人觉得自己饲养的猫啊狗啊的宠物也是有“意识”的。只是这些动物无法告诉我们它们是否有意识。

因为自己有意识，所以他人也有意识？

也许你觉得我们没有必要质疑人类是否有意识，但是你为什么断定其他人也拥有意识呢？理由是什么？从结论上来讲，我们大概没有方法来确认自己以外的人是否有意识。

但是，至少你会确实地感觉到自己拥有意识吧，而且其他的人，是与拥有意识的自己一样同为人类，这一点你也确信无疑。更何况其他人也让我们看到足以确认他们是拥有意识的那些举动。基于这些事实，大多数的脑科学家认为，人都是拥有意识的。

图： 大脑是如何产生意识的？

脑是如何产生意识的？

如果对大脑中产生的各种活动进行细致研究的话，它们应该可以被解释为物理的（化学的、电的）活动。像这样，可以用某种机制进行解释的现象（认为有解释方法的现象）被称为“简单程序”（简单的问题）。

相对的，有些问题（用物理的过程去判断脑内意识是如何产生的）在现阶段还没有办法解释。甚至也有观点认为，即使到了将来可能也没有办法弄清它的原理。澳大利亚哲学家大卫·查尔莫斯（David Chalmers）博士持这种观点。像这样的问题被称为“复杂程序”（难题）。

比如当看到红苹果时，要调查大脑的哪部分在活动，这是简单程序。相对应地，要调查红色的感觉是如何产生的，这是复杂程序。

脑的哪部分在活动这样的简单程序，可以从外部记录脑部活动等进行客观性分析。而苹果是“红色”这样的色感是如何通过大脑的活动产生的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无法仅仅通过对脑部活动的研究得到答案。而且我们也不能保证自己感觉到的“红色”与别人感觉到的“红色”是一模一样的。为了科学地回答复杂程序，我们必须用大家共有的科学性语言将各自的主观经验、感觉说出来。

克里克博士的宣言改变了意识研究

在过去，意识研究曾被认为不能划入科学范畴，而被视为禁忌。但是在DNA双螺旋结构的发现者弗朗西斯·克里克（1916〜2004）于20世纪90年代宣布正式开始意识研究之后，这一状况不断地得到改善。由于脑科学的进步，特别是与简单程序相关的研究持续进行，近年来一些有意义的研究成果不断呈现在世人面前。

（本文发表于《科学世界》2012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