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意识“抵触”科学研究方法，但是也会渐渐明了

意识研究今后会如何发展呢？活跃在研究第一线的美国加州理工学院的下条信辅教授为我们回答了以下7个问题。

图：下条信辅

问：您认为意识的定义是什么？

答：意识还没有具体的定义。学术上的定义本身还有很多问题。如果硬要说的话，那么意识就是指潜在（无意识、无知觉）思维过程以外的一切心理活动。也可以说是我们在日常生活中用“意识”一词含糊覆盖的所有事物。

问：为什么意识很难弄清楚呢？

答：其一是因为像刚才说的那样，意识的定义不明。此外，由于意识是主观的，所以它会限制科学客观的研究方法的应用，这也是很难弄清楚意识的原因之一。

问：人们常想，弄清楚了什么就可以说是弄清楚意识了呢？研究意识的目标是什么？

答：这也是一个很难的问题。是不是可以说意识与意识相关的所有生物学上的重要机能全部搞清楚了就算弄清楚了意识呢？具体来说，就是工作记忆（Working Memory）、注意力、反射性行为、有意识行为、无意识过程的潜在神经活动，以及身体、环境与大脑的关系等等。

问：为了弄清楚意识，哪些手段是有效的？

答：并非要有可以同时很精确地测量很多神经元活动的最新神经科学技术才可以。这应该是根据探究问题的思路，以该问题可能的解决方案为前提的吧。

问：您认为未来计算机会有意识吗？

答：如果仅仅考虑计算机的话，我想应该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如果是像机器人那样，既有计算机又有一个更大的身体系统的话，我觉得很有可能拥有意识。

问：您觉得物质的大脑如何产生意识这样的“意识难题”有可能用科学方法解开吗?

答：我觉得有可能。为什么呢，因为我觉得比如说把知觉的“感受性”作为难题来认识意识本身就有问题。一句话很难说明白，但是首先“意识难题”不过是很多小问题的集合，其中一部分解决起来是很“轻松”的。其次，有些问题乍看上去虽然很“难”，但它肯定是和外界相互作用才产生这一结果的，而很多人把这一点忽视了。第三，即使是像“红色的感受性”这类乍看上去很“难”的情况，实际上它感觉的内容也是有很多很多的差异（这种颜色不是绿色蓝色，但是与橙色接近等等）支撑起来的（存在产生感受性差异的神经回路）。

问：您觉得我们离弄清楚意识这一目标还有多远？需要过多少年我们才能弄清楚意识这个问题呢？

答：可能在一年这样短的时间内就会有很多发现，也有可能过了100年还完全弄不明白。意识，不是某一天突然弄明白的，而是逐步弄明白的，不是这样吗？

（本文发表于《科学世界》2012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