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动科普

父子家庭—为什么多数鱼类是“奶爸”?

下面，让我们来看看由父亲独自抚养幼仔的父子家庭吧。前面说到，因为雄性哺乳动物没有子宫，无法妊娠，而且也不能哺乳，因此构建父子家庭十分困难。

不过在哺乳动物以外的其他动物中，父子家庭中父亲的育儿行为主要是保护卵或幼仔。因此，类似雄性会给幼仔喂食、保育这样的行为，基本上只会出现在鸟类身上。

鱼类中，约有百分之十几的种类是会育儿的（另外百分之八十多基本是“置之不理式”）。而会育儿的鱼类有这样一个特征，即雄性育儿的种类数量是雌性育儿的两倍左右。可以看出，鱼类的育儿方式与鸟类、哺乳动物的育儿方式有很大的不同。那么这样的不同是因何而生的呢？

雌性喜欢选择热心育儿的雄性

身长约10厘米左右的淡水鱼—三刺鱼，是雄性育儿的代表性鱼类。三刺鱼筑巢诱使雌性前来产卵，然后将自己的精子撒在卵子上，使其受精。然后它会用胸鳍把新鲜的水送到巢中，帮助卵进行孵化。之后它还会保护小鱼，防止被其他鱼类吃掉。

为什么雄性三刺鱼对育儿活动如此积极呢？这是因为雌性三刺鱼喜欢选择“奶爸”（热心于育儿活动的男人）。这样一来，擅长育儿的雄性可不断地和雌性进行繁殖，得到很多受精卵。但作为雄性，就算巢中鱼卵的数量增加，照顾卵的工作负担也不会加重。

与此相对，在雌性进行育儿活动的情况下，它两次繁殖之间的间隔将变长，一生繁殖的次数会变少。因此，雌性育儿这种行为会较难进化出来。鉴于这个理由，父子家庭会较易构建形成。

另外，海马以及栖息在新西兰的奇异鸟，其家庭形态也都是由父亲抚养孩子的父子家庭。

小家庭—一夫一妻制潜藏着雌雄无休止的对立

90%以上的鸟类都是一夫一妻制。为了养育幼雏，必须提供足够多的食物，还要为它们保温。这些工作如果仅由雌鸟独立完成会很困难，因此如果雄鸟不参与育儿的话，雏鸟的成活率将下降。

但是，夫妻间的关系也并不那么单纯。“鸳鸯”这一词语是模范夫妻的代名词，但实际上鸳鸯夫妻之间并不同心同德，两者之间甚至还存在着利害对立关系。

在很多鸟类中都可以观察到这样的现象，雄鸟背着原配雌鸟与其他雌鸟交尾，希望留下更多自己的后代。另一方面，雌鸟在发现巢穴附近有比自己的配偶更出色（比如叫声更为婉转动听）的雄性时，会引诱它过来进行交尾。据对鹳形目的牛背鹭的研究表明，观察到的239次交尾中，有147次（约61.5%）不是和配偶进行的。

有分歧的雌雄间的博弈

一种叫做欧洲红岩鹨的鸟，会把夫妇间的分歧如实地表现出来。雄性欧洲红岩鹨也会同时追求多个雌性。如果成功了，就能实现“一夫二妻”。但是雄性通常都追不到第二位太太，只能满足于“一夫一妻”生儿育女。而受到一夫二妻现象冲击而多出来的雄性，无法独自占有一位太太，这时会出现“二夫一妻”的现象。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独占妻子，两个雄性间会发生争斗。争斗的结果是，胜出方（优势雄性）会看住雌性，防止失败方（劣势雄性）与它交尾，试图形成一夫一妻制。不过从雌性的角度看，比起一夫一妻制，可以得到两位丈夫帮忙的二夫一妻制更有利于育儿。

这时雌雄间的利害对立关系凸现。如果处于劣势的雄性不能与雌性交尾，那它就不会帮忙照顾雏鸟。这样一来，对于雌性来说，好不容易才得到的育儿帮手跑了，是很大的损失。因此为了不失去劣势雄性，雌性会趁着优势雄性不注意，自己引诱劣势雄性与之交尾。这可真是个滑头的“战略”啊。

为了尽可能多地留下自己的子嗣而开动脑筋制定策略的雄性和雌性

对于雄性，按在各种家庭形态中留下子嗣的多少排序的话，那么各种家庭形态的顺序为一夫二妻>一夫一妻>二夫一妻。而对于雌性这一顺序则为二夫一妻>一夫一妻>一夫二妻。因为有这层利害关系的对立，所以雌雄就会选择相异的策略。

大家庭—“体贴”的行为从何而来？

在人类社会里，有祖父母帮忙照顾孙辈的现象。在动物界，同样也有帮忙抚育非亲生幼仔的实例。目前，已知有超过220种的鸟类和超过120种的哺乳动物种群内存在这种帮手。

一般来说，帮手是年长的孩子，也就是幼仔的哥哥或姐姐。这种有血缘关系的帮手会不求回报、以身犯险地保护弟妹。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有血缘关系的帮手呢？

生物通过繁殖，将自己的基因传给下一代。哺乳动物及鸟类个体身上，有50%的遗传基因和它自己的兄弟姐妹一致。所谓血缘帮手的支援，指的不是支援自己的孩子，而是对弟弟妹妹所具有的“和自己一致的遗传基因（50%）的支援”。

像这样看上去很不利于自己繁殖的行为，如果因为支援行为而让有血缘关系者的后代数量有所增加的话，那么对帮手自身也是有“利”的。这种通过存在于有血缘关系者间的利他行为（不顾自身利益协助他人的行为）推动进化的选择被称为“血缘选择”。

为将来积累育儿经验的帮手

另外，栖息在非洲等地的一些动物，如斑鱼狗，有时会给没有血缘关系的同类充当帮手。在这种对方与自己并没有相同的遗传基因的情况下，做帮手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目前的研究认为，非亲缘关系的帮手可以得到三个好处。第一，它有可能继承接受帮助的夫妻的地盘；第二，接受帮助的夫妻生下更多的孩子，可以扩大种群中个体数量，使将来自己得到配偶的机会增加；第三，可积累育儿经验，对将来自己育儿也有帮助。

从根本上讲，出现帮手的主要原因，还是由于领地不足等生存环境形势严峻所致。年轻个体首先要充当帮手积累经验，为将来做好准备。

（本文发表于《科学世界》2013年第1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