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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乳头状瘤病毒（HPV）疫苗能够预防几乎所有的宫颈癌，同时能够预防口腔、咽喉和肛门处的癌症。今年9月，美国癌症研究所两位完成了疫苗基础工作的研究人员道格拉斯·罗伊（Douglas Lowy）和约翰·席勒（John Schiller），荣获了享有“美国诺贝尔奖”美誉的拉斯克奖（Lasker Awards）。尽管已有大量证据经证实了疫苗的安全性和有效性，但要让公众接受并广泛接种，仍然存在许多障碍。《科学美国人》采访了病毒学家席勒，请他聊聊他和罗伊研究HPV的故事、他们未来的计划，以及如何回应那些反对疫苗的声音。以下是经过编辑的访谈摘录。

 《科学美国人》：提高HPV疫苗覆盖范围的最大障碍是什么？

约翰·席勒：最大的问题不在西方或绝大部分发达国家，而在中低收入国家，那些地方很难获得疫苗，并且疫苗的定价很不合理。其实在发展中国家，疫苗的接受度非常高，但由于约85%的宫颈癌患者都出现在那些地方，问题就变得严重了。而在发达国家，造成民众对注射疫苗有抵触情绪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具体因国家而异。比如美国民众的问题是，对疫苗有恐惧心理。此外，HPV是一种性传播疾病，这也给疫苗的大规模普及带来了一些问题。

《科学美国人》：科学界如何才能帮助减少美国公众对HPV疫苗的抵触情绪？

约翰·席勒：不少研究表明，最大的问题之一是，儿科医生和全科医生没有充分推广疫苗。如果你看看其他疫苗，比如脑膜炎和乙肝，这些疫苗和HPV疫苗一样，也是给青少年用的，它们本来可以一同开出，但脑膜炎和乙肝疫苗的开出率却比HPV疫苗高。因此儿科医生和家长间的交流存在一些盲区。部分原因是HPV疫苗作为一种预防性疫苗，预防的是宫颈癌——妇产科医生能碰见，儿科医生却可能从未碰见过。这种情况与大多数儿童或小儿科疫苗正好相反。

《科学美国人》：是什么促使你研究HPV？

约翰·席勒：1983年，我加入道格·罗伊在美国癌症研究所的实验室，成为一名博士后。我第二次回到那里则是因为哈拉尔德·祖尔·豪森（Harald zur Hausen，2008年诺贝尔生理学和医学奖得主）的一次演讲，当时他说：“找到了！我们找到了可以引起50%宫颈癌的病毒。”这种病毒竟然是一种人类乳头状瘤病毒，HPV-16。我们原本想研究一个正常细胞如何变成癌细胞，发现HPV有点意外。

《科学美国人》：你目前在忙什么？

约翰·席勒：我们研究所正与比尔&梅琳达·盖茨基金会合作，测试一剂量的HPV疫苗能否提供长期保护。如果你只需在小时候接种一次疫苗，这将是革命性的，尤其是在发展中国家。

我们也在研究癌症的免疫疗法。事实证明，我们用于HPV疫苗的那些病毒样颗粒——通常是HPV-16或其他动物或人类乳头状瘤病毒颗粒的外壳，具有独特的感染肿瘤细胞的能力，并可特异性地与肿瘤细胞结合。所以我们正利用这些信息研发广谱的癌症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