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气音,如一些存在于部分非洲语言内的发音,可以构成完美的辅音。那么,为何在人类使用的绝大部分语言中,吸气音极少出现呢?嘴型构造也许是罪魁祸首之一。
此前的研究已经表明,部分使用含吸气音的语言的人,牙槽嵴(alveolar ridg,即上颌牙与上颚之间的圆形隆起部位)非常小甚至可能缺失。在近期的一项研究中,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Nanyang Technological University)的斯科特·莫伊西科(Scott Moisik)和荷兰马普语言心理学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Psycholinguistics)的丹·德迪乌(Dan Dediu),建立了生物力学模型,以模拟牙槽嵴大小不同的声道发吸气音的状态。他们的研究结果显示,牙槽嵴较大的声道明显占劣势,因为这样的声道口腔内可容纳的气体量更少,发出吸气音需要更多的肌肉力量。相关论文已经发表在了2018年1月的《语言演化杂志》(Journal of Language Evolution)中。
两位研究者认为,这是吸气音极为少见的解剖学证据,他们认为,就个人层面而言,这种差异也许影响并不大,有较大齿龈的人仍然能够学会含有吸气音的语言。然而,他们的模型表明,这样的个体也许很难学会或者准确发出这种吸气音式辅音。而历经多代的演化之后,我们就不难理解,为何在全球范围内,这种辅音极少出现了。
上述研究结果并非是首次对语言学家的传统假设(即语言的演化基本不受外界因素影响)提出的质疑。另外一些研究人员近期也表示,也许地理位置、环境条件和遗传因素,都对语言演化起到了一定作用。不过,莫伊西科和德迪乌的工作更为深入,他们选择了人体构造中的某个单一特征,并量化了这种特征对特定类型语音的作用。
柏林莱布尼茨普通语言学中心(Leibniz Center of General Linguistics)的高级研究员苏珊娜·富克斯(Susanne Fuchs,并未参与该研究)说,这项研究的结果非常令人信服。但她也告诫,这也许会涉及“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人体上颚的形状从幼儿期开始发育,直到青春期才会成熟……可能会因频繁发吸气音而受到影响,”富克斯指出,“因此,在演化进程中,说不定声道的特征和吸气音的形成是相辅相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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