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希陶先生的探索和开拓为今天的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奠定了基础
在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有一座名为“树海行”的群雕,站在中间的长者目光坚毅,远眺前方,一群年轻的科研工作者在他的带领下向着密林深处进发,去探寻雨林的秘密。这位长者就是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的创始人—蔡希陶先生。
20世纪30年代初,蔡希陶就去过红河的屏边大围山区域采集植物标本。随着一份份标本的收集,一页页数据的记录,蔡希陶认识到云南植物不但种类多,分布广,资源十分丰富,并且绝大部分都没有得到开发和利用。很多珍贵的资源因没有开发而长期依赖外国进口。蔡希陶带着年轻的同事深入西双版纳,正是希望能够改变这种局面。
考察队就驻扎在澜沧江边上的傣族聚居地,早出晚归,进行着热带植物资源的考察。一天,蔡希陶带着学生到一座缅寺考察。傣族人民普遍信仰小乘佛教,稍大一点的村寨就会修一座缅寺。寺庙里的大佛爷得知蔡希陶是植物学家,立刻邀请他到寺后面的一片神树林,自豪地告诉大家:“这就是‘神树’,我们用这树的汁液点灯敬佛,还能提取出治病的‘圣药’。”
蔡希陶反复观察它们的树型、枝叶,然后肯定地说:“这是龙香脑树,傣家说的‘圣药’,也就是冰片。”当时我国的冰片全靠进口,每年要花去大量的外汇。虽然贵为神树,也并非万能,这些龙脑香树年年结籽,却总是不会发芽成长,这也是困扰了大佛爷很多年的谜题。蔡希陶先生几句话就道破了其中的奥秘,“油性植物的种子,在炎热的气候和潮湿的土壤里特别容易酸腐,这种寿命很短的种子,没有适宜生长的条件,是难以繁殖的。如果能够在它落子的时候,及时地把种子栽种到滤水的沙土上,就能避免酸腐,等长成小苗再进行移种。”大佛爷听得肃然起敬,年轻的植物学家把傣家人苦苦想了几辈子的难题解决了。
西双版纳特有的地形地势、土壤、气候养育了北回归线上惟一一片茂密的热带雨林,这是温室里模拟不了的。只有在西双版纳建立一座热带植物园,才能更有效地探索、研究和开发。在这个茂密得连野兽都难以通行的西双版纳,建立一座热带的植物园是不是可行呢?蔡希陶酝酿着新的计划,而这个计划最终获得了中国科学院的批准。
接下来,选址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经过多方考证,最后园区画在了葫芦岛勐仑罗梭江畔的葫芦岛上。看着苍茫的丛林,听着不时传来的虎啸猿啼,蔡希陶在脑海里描绘着美好的蓝图,那里要有可供直升飞机起降的小型机场,可以用上电灯电话还有自来水,还要有码头、快艇,当然还有公路、桥梁、热带植物建筑群等等。
1959年,在没有任何机械设备和现代化工具的情况下,十几个植物学工作者,靠着最原始的刀耕火种法,靠着“十八把砍刀”,在西双版纳开创中国第一个热带植物园。不到一年时间,在荒烟蔓草,野兽出没的原始林地上,从无到有,从小到大,终于让中国第一个热带植物园现露出美丽的身影。葫芦岛上盖起了一片富有民族特色的砖瓦房,修通了公路,安装了电灯,用上了自来水。几十亩苗圃引种了全国各地和世界各地700多种、4000多株植物,分门别类地开辟了一个又一个经济植物区。还建立了3个大气候和小气候观测站。在实践中锻炼的年轻人,日益成熟起来。葫芦岛已经是一派旖旎的园林风光,开始吸引着国内外许多专家学者和前来观光的游客。每逢假日赶集,更是游人不绝。优美神奇的自然景观,丰富多彩的热带植物,不但赏心悦目,更增加了许多自然科学知识。前苏联科学院院士科马洛夫、植物研究所副所长费得洛夫看后大为称赞:“真是奇迹!世界上有名的热带植物园有的搞了100多年,有的搞了半个世纪;莫斯科总植物园单是设计规划就用了5年时间。想不到你们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有了这样大的进展。”
经过几代人的努力,今天的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已经拥有了棕榈园、榕树园、龙血树园、苏铁园、民族文化植物区、稀有濒危植物迁地保护区等35个专类园区,收集植物种类已多达12000多种,成为集热带科学研究、物种保存、科普教育为一体的综合性植物园。
蔡希陶先生的蓝图,如今已经变成现实。当年陪伴他开创植物园的水壶,背包,如今都陈列在博物馆中,轻轻诉说着那个年代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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