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技术的顶礼膜拜
蒸汽动力、铸铁建筑、火车是1851年伦敦世博会得以成功的“三驾马车”。
如果说早期世博会是工业革命的“庆功宴”,最显赫的位置应该属于瓦特。蒸汽的应用使得人类可以开展大规模的工程建设,如挖掘隧道和开凿运河。17世纪,蒸汽机被运用于英国的纺织业、煤矿产业,至18世纪末,蒸汽机在机器制造等诸多行业中广泛推广,并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为制冰提供动力。
蒸汽机对于冶炼的贡献,也为“铁”成为建筑材料提供了可能。以铸铁和玻璃为主要材料,以传统温室结构为蓝本,采用便捷迅速的预制装配方式进行施工的大型展览建筑“水晶宫”,虽然在建筑风格上还受制于古典风格,但它打破了欧洲石砌建筑传统,建造了全新的空间,并成为引发以后关于现代建筑设计理论讨论和思潮的起点。
另外,蒸汽动力也刺激了交通业、纺织业的发展,带动棉花、麻、煤炭的消耗,这就需要运输来弥补资源空间分配的不均。交通的发展,无形中收缩了国家的面积,使英国犹如一个巨大的城市。到1851年,英国的城市化水平已经到达了50%。当时,英国数百万观众就是坐火车从各地前往伦敦的。
此后159年的时间里,各届世博会均成为新科技、新建筑、新交通工具展示约定俗成的舞台。
为了炫耀工业革命的成就,在1851~1873年间举办的6届世博会都采取了集中于一栋建筑的布局模式。这一时期,世博会展示的创新成果始终围绕着工匠的发明,科学仍然只是与文化和艺术相提并论,主要属于自然哲学的范畴。
科学引领技术
进入19世纪中叶,由于英国政府限制蒸汽机的出口,从侧面刺激了第二次工业革命。就在其他欧美国家纷纷受益于内燃机和电气动力的时候,英国却以改进蒸汽机作为应对之策,错失了机会。
1876年,美国费城世博会第一次出现了主办国展馆,标志着世博会进入了发展期。而这一届世博会也彻彻底底地成为了“美国秀”。
当时,参展国散布世界各地,其中有20个国家距离费城超过8000公里。最远的当属中国,中国距费城的距离是14270公里。
那时候,世界的概念远不是今天所谓的“地球村”。人们靠着轮船航行,去往任何一个地方,都得实实在在丈量地图上的每一个数字。读着这些数字,我们可以想见,当年的美国人怀着怎样一种期待的心情,在计算着自己通向世界的距离。
当年随中国代表团赴费城参展的中国工商代表李圭撰写的《环游地球新录》,曾详实地描绘了一个中国人眼中的1876年世博会:“我中国造纸之法,由来二千余年,纸亦绝佳,西人每称赞之。然精者皆用棉、竹,若稻草所制,皆恶劣不堪之物,制法亦堪迟缓。今观此法,尤觉工省事倍。”在这里,他发现,不仅稻草可以制成精良的纸,而且废纸、破布、败絮等都可以制成精美的纸张。此外,还有精巧的打字机、自来水笔、幻灯放映机、德国的克虏伯钢炮,以及刚刚问世的电灯等。
第二次工业革命,使得科学对技术和工业发展的引领和指导作用越来越明显,最好的例证就是煤的衍生物的利用,化学家在煤炭中发现了数百种染料和其他副产品,诸如阿司匹林、冬青油、摄影用的化学制剂等。以至于1893年芝加哥世博会的策划者史密森尼博物馆秘书G.布朗·古德把未来的世博会描述为“展示概念并不是实物”;1904年圣路易斯世博会则将目标定位于“确定每一门科学和艺术学科的当前状态,并强调人类知识和力量的每一个分支中要解决的新问题”。
1889年巴黎世博会
原子能时代和再利用的思考
1940年,纽约和旧金山的世博会闭幕18年后,人们才等到世博会的再度光临。
1958年布鲁塞尔世博会标志着原子能时代的到来,想象一下,如果今天世博会以原子核模型作为主题结构建筑,其结果将怎样?布鲁塞尔世博会确立了一种崭新的举办风格:苏联展馆把人造卫星的一尊复制品安置在显著位置,与之回应的是美国展馆的巨大的圆形水泥建筑,他们表示“展厅只是用来在欧洲收集情报的前沿阵地而已”。
1964年纽约世博会揭开了汽车的篇章。通用公司还用“进步之园”向人们展示了电气化城市和核反应堆的巨大模型。公平人寿保险公司(Equitable Life Assurance)通过它们的一个人口调查数据提出疑问:世界人口迅速增长将达到怎样的程度?后果是生存支持系统的破坏、饥荒,还是战争?这使得与会者第一次对没有约束的发展进行了思考。
这一时期,世博会的另一个现象是日本作为战败国迅速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成为了又一个热衷于举办世博会的国家。1970年大阪世博会参观者总计6400万人,创历史纪录。在此之后,日本又举办了4届世博会,分别是1975年冲绳海洋博览会、1985年筑波博览会、1990年大阪花卉博览会和2005年爱知世博会。
其中,1990年大阪花卉博览会早在5年前就与其周围的千里新城同步规划,交通系统也与新城的交通系统相互衔接。
世博会场馆的规划思想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各主办国在展区规划与城市规划发展协调方面,都开始注重展区的再生利用。
世博会迎来了更新期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世界发展开始趋向于多元化,人类更加关注未来的发展。
因此,无论是1992年的塞维利亚世博会、1998年的里斯本世博会,还是2000年汉诺威世博会、2005年的爱知世博会,都不约而同地把主题确定为对历史与未来环境和人类自身进步以及科学技术与可持续发展等全球热点问题上。
世博会开始以一种全新的思路和方法筹划和运作。
(本文发表于《科学世界》2010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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